澳大利亚维吾尔人社区领袖表示,堪培拉应该为允许中国政府开展政治宣传而感到羞耻,并呼吁联邦政府将中国向少数民族施加暴行的指控表述为种族灭绝。
就在他们发表这一评论之前,中国驻堪培拉大使馆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会上,中国官员向澳大利亚记者播放了五段关于新疆的政治宣传视频。
据估计,超过100多万维族人、哈萨克族人和其他穆斯林少数民族的民众受到关押,中国共产党称之为“职业教育培训中心”。
联合国称这些设施为“再教育营”。
身在新疆乌鲁木齐的政府官员也通过网络视频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这个名为《新疆是个好地方》的宣传片介绍了中国政府对该地区人权问题的解释,包括强制绝育、集中营和强迫劳动。
宣讲会视频中包含一位维族女性表示,她自愿放了宫内节育器(IUD);另一位维族女性则强调,她在接受了“再教育营”的“培训”后,对自己的生活更加满意。
ABC News: Matt Roberts
)发布会上还表示,中国政府允许新疆维吾尔族的家长可以生不止一个孩子,亦可证明该地区没有发生种族灭绝的事实。
六位维族发言者在放映后也分享了他们的“亲身经历”,与中国共产党的说法相呼应,他们大部分是女性。
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成敬业表示,此次新闻发布会旨在“帮助澳大利亚记者了解新疆的真实情况”。
他批评西方媒体对中共在新疆地区的指称是基于假新闻和误导。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副主席吐尼亚孜(Erkin Tuniyaz)也在会上进行了发言。
中国官员和他们展示的视频都切中了非常熟悉的主题——他们称中国政府在打击恐怖主义的同时,维护了新疆的“民族和谐”。
吐尼亚孜在20分钟的讲话中强调了新疆的“繁荣”与“和谐”。他说,媒体和西方政客在所谓的维吾尔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待遇问题上“说谎”。
然而,来自澳大利亚维吾尔族社区的成员则讲述了一个不同的故事。
“这只是荒谬的政治宣传”
Loading“新疆是个好地方”视频宣介会由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馆在堪培拉举办。据报道,澳大利亚是继英国、马来西亚和瑞士之后,第四个举办该宣介会的国家。
生活在阿德莱德的维吾尔族男子、澳大利亚永久居民马木提·阿布都热衣木(Mamutjan Abdurehim)说,他与妻子穆罕拉姆·阿布莱特(Muherrem Ablet)、女儿穆赫利塞(Muhlise)和儿子希克迈特(Hikmet)已经分离五年多了。
阿布都热衣木告诉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他的妻子从马来西亚回到新疆后被抓进了再教育营,而在那之前,他们一家四口在马来西亚生活了三年左右。
他说,他不相信中国官员周三下午在堪培拉的新闻发布会上播放的视频。
Supplied
)“他们的护照被没收了,”阿布都热衣木说。
“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刚刚对此发表了反驳,还诬陷我和家人断绝了关系。
“因为在那套政治宣传中,他们还说我的妻子在2019年因挑起民族仇恨而被捕,这是针对维族人的常见指控之一。他们在集中营被关押多年后继续遭到非法拘留。”
阿布都热衣木说,他正拼尽全力为妻子辩护,等候她的释放。但他说,这场新闻发布会让他感到愤怒。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它让我愤怒,甚至颤抖,因为我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那些令人愤慨的说法。他们说[少数民族在新疆]是幸福的,这太离谱了,”他说。
“经历过如此大规模迫害的人,怎么可能幸福?
”这只是荒谬的政治宣传。“
维族人称堪培拉不该允许中共政治宣传
澳大利亚东突厥斯坦协会(East Turkistan Australian Association)主席努尔穆罕默德·马吉德(Nurmuhammad Majid)将中国的宣介会描述为面向国内和国际受众的”政治宣传任务“。
“他们在鼓吹在新疆地区实施镇压政策的合法性,”马吉德告诉ABC。
“但他们忽视了的事实依据是,2017年以来,维吾尔族是如何在我们实际上看到的最糟糕的条件和环境中生存的。
马吉德说,中国政府一直在不同平台上展示一些视频,以“欺骗国际社会”。
ABC News: Alex Palmer
)“今天,中国当局在堪培拉的宣介会实际上是另一种欺骗手段,”他说,他的20多名家人在新疆遭到拘留,并被送往再教育营。
“而我呼吁,澳大利亚政府和公众应该感到羞愧,因为他们允许中国政府在一个民主国家借助这么大的平台来传播其政治意图。
“澳大利亚在道德、伦理[和]法律上都有义务将中国政府的这种暴行称为种族灭绝。”
与家人失联三年
住在墨尔本的维吾尔族女子热议汗古丽·阿卜力孜(Reyhangul Abliz)说,她有几位亲戚被失踪、拘留或监禁。
“我在这里作证,我的父母和其他亲戚被中共政权抓走了,”阿卜力孜告诉ABC。
“自2017年以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被关押在再教育营里,一直没有得到释放。”
Supplied: Reyhangul Abliz
)她说,她71岁的父亲和68岁的母亲都是当地成功的商人,却成为中国再教育营的受害者。
“他们是中国集中营的典型受害者,”她说,她的父母不是罪犯,他们不需要任何职业技能培训。
“现在已经过去三年多了。我完全失去了与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的联系,”她说。
“我每分每秒都在为我的父母伤心难过。
“我恳求澳大利亚政府帮助我所有的族人、我的父母,尽量帮助他们度过最艰难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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