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强迫劳动”为名：美国要充公这家马来西亚公司的手套
2021-03-31 星期三
近日，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宣称在调查中发现，从马来西亚顶级手套公司（Top Glove）进口的部分抛弃式手套可能涉及“强迫劳动”，美国政府将会考虑充公这些产品。据马来西亚媒体报道，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落款3月23日的调查报告于3月29日刊登于美国联邦公告，即日生效。根据美国法规，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的调查只要有“合理理由”，认为涉案厂商涉及强迫劳动，便可在没有确凿犯罪证据的情况下发出暂扣令。如果进口商仍然无法证明产品生产没有涉及强迫劳动，美国政府便可凭借该份报告以及国土安全部的批准令，扣押和充公顶级手套的产品。据了解，顶级手套公司“强迫劳动”的争论由来已久。马来西亚是全球最大的塑胶手套生产国，占全球产量的五分之三，而顶级手套则是最主要的生产商之一，占有全球塑胶手套36%的市场。2020年初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围爆发之际，各项医疗资源紧缺，顶级手套公司为满足全球医护和前线人员剧增的手套需求，于2020年5月推出名为“新冠英雄”（Heroes for Covid-19）的计划，鼓励手套厂员工在周假期间花4小时包装橡胶手套。照例，雇主须为周假上班的员工支付时薪1.5倍的薪水，即周假上班的顶级手套厂员工每小时应获得11.54马币的工资，但很快就有员工称仅获得8马币的时薪，并且工资单上未记录休息日上班的打卡时间，周假上班也不计入出勤率。顶级手套公司随后解释称，这纯粹是一项自愿计划，旨在协助包装手套捐助前线人员以及其他慈善团体，以满足全球需求。志愿者收到的8马币时薪奖励金是公司感谢他们的额外付出，不应被视为工资，而且在加入自愿计划前已经清楚说明了8马币时薪的奖励金机制。尽管如此，许多人权组织纷纷批评顶级手套公司“强迫劳动”，让员工受到“无人性”待遇；部分媒体和组织批评该公司的员工宿舍环境糟糕，有些宿舍房间是24人同住；又由于疫情期间的行动管制，当局不鼓励员工离开宿舍，而是尽可能自己解决吃饭问题，使员工们无法保持社交距离。另一方面，不少员工表示厂房提供口罩和洗手液，并在每天进入工厂前测量体温。体温偏高者将不获准工作，并被送去诊疗所直到康复。同年5月，欧洲议会成员呼吁关注马来西亚等国的医疗防护物资生产链状况，避免有违反劳工权益等问题。7月，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在网站上将顶级手套有限公司和TG Medical有限公司列入暂扣名单，但没有说明理由；顶级手套公司随后出面解释计划于两周内与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客户以及顾问洽淡，尽快解决问题。据称，颁布暂扣令可能一方面与移民劳工问题有关，公司称在当时已得到解决；另一方面，可能工人在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回溯性支付的方式向中介支付招聘费，但实际上公司早已实施零招聘费政策，并将广泛追踪并把已付款退回给工人。国际独立顾问公司ImpacttLtd在3月9日发布的报告认为，顶级手套公司的生产操作并没有构成“系统的强迫劳动”，该公司也已经且将会采取大量补救措施，改善既有的生产操作模式；但这未能改变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对顶级手套公司“强迫劳动”的认定。值得一提的是，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早在2019年10月因怀疑工厂涉嫌强迫劳动，而拦下马来西亚手套生产商WRP AsiaPacific私人有限公司的手套产品；后来由于新冠疫情爆发，美国当局很快撤除这项禁令，以应付医疗手套短缺问题。
撰稿：本刊特约记者 贾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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