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 青年路
清晨，我们来到青年路。这里有巨型商场，有便民菜市场，有路旁诸多的快餐店，唯独没有北京青年的一顿早饭。
△青年路地铁站D口，去年引发许多网红打卡的北京地铁首家便利店OELIgogo，现在挂着“暂停营业”的标识。
△钻出青年路地铁站，气温尚在零下。对岸的朝阳大悦城还未苏醒，行人和车流都很寂寥。
△地铁站出口的煎饼摊，从前偶尔会排起长队。这个早晨，许久才有两位客人出现。一位大哥告诉我们：这家煎饼面不对，也不应该加生菜和烤肠，但他上次回天津老家已经是半年前了。
△煎饼摊阿姨说：“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啦！之前是大家都居家，现在是大家都阳了，没有人出来吃早餐。”
△旁边的一溜儿快餐店，肉饼、板面，重庆小面，全都门户紧闭。唯一一家尚在营业的，是24小时的便利蜂。
△招牌写着“6:00早餐供应”的老家肉饼，在8:07分仍未供应早餐。
△便利蜂内，商品摆得不算紧凑。广播重复播放“如需堂食，请您出示48小时核酸检测阴性证明”，但并没有人在此堂食。
△沿着青年路往前走，从前人们排队吃饭的街上，如今正在排队购药。药店和彩票店的灯牌，此起彼伏地闪烁。
△路口的肯德基正闭门谢客。几张贴纸勾勒出它的2022年：“请您安心用餐”“只允许外带”“不营业，勿进”。
△核酸队伍比买药的队伍更长。尽头的小房子外贴着一张手写告示：“不要问为什么不出结果，工作人员也不清楚。”
△一直走到朝阳路上，才碰到一家可以堂食的早餐店。每位食客都要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一番，才能确定它正在营业。
△“配送异常，请关注”，店里的外卖系统一直在持续提示。这大概是没有骑手接单的意思，但店里大哥忙着做包子，大姐忙着售卖，没有时间去关注。
12:00 大望路
午饭时分，我们来到了位于西大望路的大型商场合生汇。入口处仍需扫场所码，但不用再出示任何时限的核酸证明。
如果你还记得合生汇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那一定会为此刻，为双十二购物节前这个周末的合生汇，感到新奇。
此刻它不再像商场，而是像空旷的广场。在堂食仍需48小时核酸的规定下，位于地下一、二层的“21街区”美食街反倒是烟火气更多的地方。
△但和从前相比，这份烟火气也十分有限。在“21街区”，许多餐厅内外都空无一人。
△有不少餐厅仍然关闭堂食，只提供外卖。
△11月19日，朝阳区部分商场开始暂停堂食。大半月过去，火齐潮汕砂锅粥门口“暂时关闭”的手写通知仍然没有揭下。
△如今，48小时核酸证明成为堂食与否的焦点。在无人的网红餐厅京A门前，坐着一位戴袖标的中年人。
△一对年轻情侣走向海底捞，与服务小哥交谈数语后，又转身离开。女孩说：“我做了核酸了，他们不给我出结果。”
△在另外一些餐厅，核酸的硬性要求变得温柔。“没有核酸，有抗原检测的照片吗？两天内的都行。”如果连抗原都没有，“那要不您先点菜？”
△毕竟在餐厅外、商场内，还设有许多岛台餐桌。在这里吃饭，算不算堂食呢？
△餐厅和咖啡店门口，外送餐品放了一大桌。外卖小哥也比从前更少了。
△奶茶店的员工在休息。旁边的烧烤店，有人隔着门脸同老板喊话：“晚上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但此刻，店内空无一人。
18:00 三里屯
在周六的傍晚，我们来到北京的潮流地标三里屯。白天，这里有超高密度的多样餐饮；夜晚，这里有林林总总的各色酒吧。但在这个落日与黑夜交接的时刻，三里屯展现出它的落寞一面。
△夜幕降临的三里屯，灯不太亮，人不算多。
△与尚有客流的Apple Store不同，三里屯的大部分餐厅都鲜有人问津。
△COMMUNE餐厅只有一桌客人。我们和员工聊了聊，他们说：“开放堂食了很高兴，但现在客人很少，每天只需要两个人上班。大家在担心，会不会要裁员了？”
△提督·TIDU餐厅内，同样人迹寥寥。有小哥告诉我们他的纠结：“对于防控调整既担心又开心。开心的是我们终于又扛过了这波疫情；担心的是目前可能很大一部分食客对于疫情还是有恐惧心理，可能市场不会马上恢复，还需要一段过渡期。”
△因为有员工检测为阳性，需要重新消杀，Rhapsody·小大董还没有开门。12月7日，北京宣布可持48小时核酸堂食的次日，我们曾致电小大董。当时，接线员兴高采烈地说：“下午5点半就可以堂食啦，等物业最后的通知！”
△通往机电院的路不知何时封了起来，要去那边吃饭和取餐的朋友，大多要在这里爬墙。两个爬墙女孩说，为了周末见朋友，特地做了核酸出门，“不然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对面的通盈中心，在周六下午六点，只有外卖小哥和保洁阿姨的身影。
△日料餐厅宝屋门口无人等位。旁边的美醉堂·新派居酒屋尚未恢复营业。一个路过的男孩说，上次来吃美醉堂时排了一屋子的人，尽管他提前预约了，仍然花了20分钟等位。
△三里屯SOHO地下商铺区同样萧索。
△大部分餐厅都尚未营业。一家正宗越南菜锁着大门，有“OPEN”字样的霓虹灯牌还在亮着。
△网红餐厅包馔夜包子的灯牌坏了俩字，但仍有食客进出，已经是附近这些餐厅里，生意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