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狂舞时，你家猫猫认识镜中的自己吗？
2021-06-16 星期三
当然，这么和平的画面其实很少见，更多情况下，你家喵主子在镜子前是这样的：这不禁让我们产生了疑问，喵主子认识镜子里的自己吗？
嗯，这么问的话你就和科学家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动物是否认识镜中的自己”可是个经典问题，而大名鼎鼎的镜子测试（Mirror Test）就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
最先提出镜子测试的人是美国心理学家戈登·盖洛普（Gordon G. Gallup Jr.），他想用这种方法来测试动物是否具有自我认知（self-recognition）能力。试验基于这样一个假设，如果动物能够认出镜子中的影像是自己，而不是另一个动物，那就可以认为它们具备自我意识。
在经典的镜子测试中，研究人员会先将动物麻醉，在它们身上做标记（标记的位置一般是动物正常状态下很少触碰的部位），然后等动物苏醒后让它们观察镜子中的自己，如果动物开始研究自己身上的标记，那不就说明它们意识到镜中看到的标记其实在自己身上了吗？
图中，黑猩猩的眉脊被染上了清晰可见的红色染料。图片来源 Science盖洛普的试验就是这么做的，他找来与人类亲缘关系较近的黑猩猩，在黑猩猩的眉间染上红色印记（这个部位黑猩猩平时看不到），然后，分别观察黑猩猩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以及有镜子的情况下，对记号部位的触碰情况。统计结果显示，与没有镜子相比，镜子存在时，黑猩猩触碰记号部位的次数明显增加（增加了400%-1000%）。研究人员观察到有些黑猩猩会用手指检触摸标记区域，然后嗅闻手指，似乎在试图研究记号到底是什么。这些行为表明，黑猩猩通过观察镜子中的影像，能够清楚地意识到染料存在于自己脸上，这就证明了它们具有自我意识（准确来说是视觉自我意识）。
镜子测试的原理搞清楚了，那除了黑猩猩，其他动物在测试中的表现怎么样呢？我知道你最关心的肯定是自家喵主子的表现，不过，我们先说说人类自己吧。
1972年，Beulah Amsterdam率先用小智人进行了镜子测试，用以研究儿童的自我识别能力。试验中，母亲会在孩子鼻子一侧涂点口红（或胭脂），然后观察孩子在镜子前的行为。结果，18个月以下的孩子没有一个对脸上的记号感兴趣，18-20个月大的孩子，约有42%明显表现出对记号的好奇，而20-24个月大时，63%的儿童表现出自我认知。
除了表现优秀的小智人，研究人员还对很多动物进行了同样的试验，它们的表现就一言难尽了：倭黑猩猩、黑猩猩、亚洲象、欧亚喜鹊、裂唇鱼等屈指可数的几种动物通过的镜子测试；大猩猩是否能算通过测试连研究人员都不敢确定。而包括猴子、大熊猫和海狮在内的许多物种都未能通过测试。
喜鹊：拿开拿开，来源 wikipedia
我是谁？
没错，喵主子没能通过镜子测试，它们似乎更倾向于对镜子中的影像表现出攻击性，或许在它们眼里，那是争宠的对手呢？
镜子测试的初衷是为了测试动物是否具有自我意识，不过你也看到了，这种试验有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非常依赖视觉。但我们知道，很多动物其实并不是主要依靠视觉系统来认识世界的，就算是猫、狗等视觉还不错的动物，它们对视觉的依赖也远远小于人类。
目前研究人员普遍认为，能够通过镜子测试，可以作为动物有自我意识的一个证据，但没能通过镜子测试，并不能证明动物缺乏自我意识。比如说，动物通过声音和气味区别自己和其他同类，也是自我意识的表现，但镜子测试明显测不出来……另外，镜子是一种人工制造的物体，在自然界中并不存在（水面、冰面虽然可以照物，但显然还达不到镜子的效果），很多动物可能并不是没有自我意识，而是不会使用镜子。想象一下，你给古人一个智能手机，他们通过前置摄像头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里是什么感觉？动物们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感受估计也差不多。虽然在很多实验中，研究人员会提前把动物放入有镜子的环境，让它们事先熟悉镜子的功能，但考虑到自然状态下动物似乎并没有使用镜子的必要，通过有限的几次接触就想让动物熟练掌握镜子的用法，似乎并不公平。不过，不管怎么说，镜子测试还是为我们撸猫提供了新的思路：观察喵主子在镜子前的反应简直太有趣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