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新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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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空战能力
对所谓轰-20的猜测由来已久,除了“大飞机”的共识外,高度的低可探测性设计亦是可以想象的技术构型之一。有意思的是,在诺斯罗普B-2服役21年之后,在B-21和轰-20呼之欲出的今天,与前沿技术高度融合的这类机型表现出了一些全新的技战性能特点,它们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重型轰炸机,更是一种概念,折射出信息时代、信息化战争、信息化战场的五彩斑斓。在这个大背景下,讨论隐身重型轰炸机参与空战的问题或许不再显得突兀了。将轰炸机投入空战的想法似乎是荒谬的,但也有人认同这种荒谬。杜黑早在1921年首版的那本经典著作《制空权》中,就将其模糊地表述为“交战飞机”。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陆军航空队更是通过将B-17“空中堡垒”改装成X/YB-40“空中驱逐舰”在实践上做出了表率——尽管这个尝试没能获得通常意义上的成功,但他们认定这是技术的遗憾而不是理念的错误。正如加缪所说的那样——“荒谬,其实就是指出理性种种局限的清醒理性”。那么在今天的技术语境下,一架昂贵的、处处闪烁着技术光泽的隐身重轰会在空战中扮演一个真正关键性的角色么?这或许仍是一个仁者见仁的问题。不过我们应当清楚,展望未来的需求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它必须适应预计的国家安全目标以及预计的威胁,而这两者均可能出现突如其来的重大变化。同时,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中时不时出现的重大收获,又常常会推翻预计的设想,从而在某些新的方面提出一些从前不存在的迫切需求……
讨论一架隐身重型轰炸机是否应当主动参与空战的问题,本质上是讨论一个大型机体平台的空战价值问题。这一讨论的前提则是需求,那么是否存在这样的需求呢?答案是肯定的,首先是强烈的政治需求,这种需求甚至无关于低可探测性技术的发展,而只与机体的大小规格有关。举例来讲,从理论上说,空中加油能赋予战斗机无限的续航能力,但现实上却只能以飞行员体力为限。空中加油技术只是在表面上解决了传统战斗机平台的续航问题,而对战斗机本身的航程并无相应提高。另外,由于机体狭小,机组人员的疲劳成为主要的限制因素。说到底,驾驶单座或是双座战斗机一般只能坚持6-7个小时,再继续飞就非常不舒服。鉴于第四代战斗机最大巡航速度也仅仅是稍稍超过音速,那么单座或是双座有人驾驶战斗机即使获得空中加油,其作战半径通常也远远不足以跨洲飞行。于是,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便摆在了这里——如果一支需要在全球范围内维护国家利益的进攻型空军,却只能依靠邻近目标的国家提供机场,才能维持大量战机与加油机的持续运作,这难免在政治上陷于被动。但恰恰是在这种情况下,由于拥有真正意义上的跨洲际飞行能力,“大型空战平台”所蕴含的政治价值之一)却凸显出来。
大型机体平台的空战价值不仅仅体现在政治需求上,战术上的优越性同样引人侧目。直白地说,就是指超视距空战。1965年以来的空战数据库显示,远程导弹的使用增加,而近距格斗的机会大大减少。早期的中远程空空武器系统战果并不理想,超视距空战曾长期属于“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的情况。以越南战争为例,其击毁概率不到 7%,比理论值整整低了一个数量级。究其原因,主要是导弹及武器火控系统的性能不够出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进步的技术使得中远程空对空武器系统日趋成熟,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美军完成的33次空战杀伤中只有4次涉及到机动格斗。现在又过去了20多年,远程传感器和导弹的能力只增不减。现代发射后不管中远程空空导弹可靠性大为提高,而且普遍采用复合制导形式,因此载机发射导弹后很短一段时间即可机动脱离或开始攻击下一个目标,避免了长时间不能做大机动的缺点,提高了自身安全性和作战有效性。如果作战双方均已装备发射后不管导弹,那么雷达作用距离远、导弹射程远、弹药投掷规模大的一方便具有先敌发现先敌发射的优势,仅就这一点来讲,参与空战的机体平台显然是大比小好。更大的机体意味着更大、更复杂的雷达和红外孔径设备,能在更远的距离上探测到威胁,并能搭载更大的导弹以在敌方击中自己之前予以打击。于是这样的一种观点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随着电子传感器、信号特征减缩、射频和红外对抗、健壮的视线网络在构建态势感知优势方面的重要性增加,以及诸如速度、推重比、盘旋半径等战斗机传统特征的战术用途下降,都将意味着大型作战飞机的空战杀伤能力第一次可以与传统的战斗机相匹敌,甚至更为优越。
穿透性制空平台?
古语说“术业有专攻”体现着朴素的哲理,但机械地奉为圭臬却是愚蠢的。将一架隐身重型轰炸机视为一个大型空战平台的观点便是如此。早在非隐身时代,就有将大型机体平台纳入空战系统的呼声,但这种呼声多少有些理想化的色彩,所以应者寥寥。不过当低可探测性、网络战技术在重型轰炸机这类平台上的应用越来越趋于成熟时,这种呼声才真正的高涨起来。至于呼声高涨背后的潜台词则涵义深邃,遮遮掩掩地表达着对“穿透性制空”(PCA)能力的渴求。近年兴起的穿透性制空概念是指在能力形成方面,从多方面迅速超越对手、领先实现能力,这其中包括的含义丰富。在广义上,这既包含了时间与空间的穿透性,又包含了信息与物质的穿透性,通过穿透性来保证所需的空中优势。在狭义上,则是指在强对抗和高威胁复杂战场环境下,能够深入敌方强大的防空系统,有效侦测、有效打击,确保联合作战所要求的时域和空域中空中优势的能力解决方案。值得注意的是,狭义的“穿透性制空”概念,其实与重型轰炸机的突防理念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叠的,事情也因此变得有意思起来。防区外发射武器不是万能的,最大问题是不可保证突防的可靠性,这对战役打击问题不大,但对战略打击是不可接受的因为其威慑性严重不足,所以现代化的重型轰炸机平台本身仍然要围绕“突防”两个字来设计。突防的关键在于打断对方的防空打击链,从探测、指挥控制到打击,只要有一环能可靠打破,突防就能可靠实现。超音速从反制打击环节入手,全向隐身则从反制探测环节入手。这表现为B-1B、Tu-160与B-2A所代表的两种不同流派。不过在技术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倘若只能在两者中进行排它性的取舍,人们通常相信全向隐身而非超音速才是更有效的突防手段——B-21将是“幽灵”而非“枪骑兵”的衍生就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事实上,从1999年美国空军出动B-2轰炸南联盟开始,全向隐身在高危环境下执行纵深打击任务的价值就已经得到了确认,至于隐身在空战中的作用还在逐步为人所认识,但无疑是未来空战中最大的制约因素之一。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说,将一架隐身重型轰炸机视为一个大型空战平台,实际上是在遮遮掩掩的表达着对“穿透性制空”能力的渴求。当然,除了与生俱来的穿透性能力之外,若将一架隐身重型轰炸机视为一个大型空战平台,还需要它发挥对空中目标瞄准和交战的作用,但这其实是一个相对次要的问题。举例来讲,尽管AN/APQ-164雷达的主要用途是帮助B-1B实施低空高速突防、导航,并作为机载空对地武器系统的火控核心,但也拥有有限的空对空用途。当然,无论是空对空模式的探测距离还是精度,AN/APQ-164雷达都达不到引导雷达制导空空导弹的指标要求。不过,由于背景复杂的原因,2006年“BLOCK E传统任务升级计划”对AN/APQ-164雷达实施的改造中,通过引入AN/APG-68(V)9批次雷达的通用模块,升级版的AN/APQ-164具备了“交错搜索与跟踪”(ILST)能力,这就使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所谓的“交错搜索与跟踪”(ILST)能力,类似于AN/APG-68(V)9的对空“态势探查模式”(SAM)模式,该模式向飞行员同时提供搜索和跟踪的功能,既对1~2个目标进行高质量跟踪的同时,还可以在飞行员指定的一个独立的空域内,进行其他目标的扫描搜索。也可以理解为,在搜索过程中发现目标后,一方面要对该目标进行跟踪,另一方面还要继续对整个监视空域进行搜索,而且所监视的区域不受限于已经正在跟踪的目标所处的位置,跟踪精度可以充分满足导弹对各种超视距目标的攻击。当有重要威胁目标出现在一定距离之内,以及当需要以全部雷达资源去跟踪一个特定的目标时,雷达可以自动转入单目标跟踪方式。利用此模式,B-1B可最多扫描搜索64个目标,并跟踪其中一个目标,基本具备了支持发射AIM-120空对空导弹的能力。
虽然从B-21的选型情况和人们对轰-20的普遍猜测来看,B-1B的机体设计理念已经被时代放弃,但其通过航电升级获得潜在空战能力的例子仍是有启迪性的。事实上,F-35的空战能力就是把希望寄托在隐形和超强悍的航电系统上,我们没有理由不对隐身重型轰炸机这样的平台抱有同样看法。要知道,空中优势的竞争更多是对复杂战场下态势感知能力的竞争。基于大量空对空作战试验数据统计分析的结果表明,具备态势感知优势的一方通常获胜。未来的态势感知优势更多取决于如何比对手更快、更好地获取和处理传感器数据,实现杀伤链前端的发现、锁定、跟踪能力,并进行连续评估。所以F-35在设计中就强调提高态势感知,对速度和机动性的要求则有所放宽。但就这个能力来讲,由于机体的大型化,类似于B-2/B-21这样的平台其实更有优势,这是由重型轰炸机和战斗机在体量上的本质差别决定的。更何况,从第四代战斗机开始,网络战能力就是一种必须,但这种能力却未必是战斗机平台特有的。换句话说,网络战相关技术的发展为类似于B-2这样的机体平台提供了新的能力——在空战中获胜的能力。当然,网络中心战的定义至今不很明确,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通过网络把参加作战的所有成员组成有机的整体,共享信息、共享决策,在平台能力、作战挂载和部署位置上最大程度互补,形成彻底的体系作战。在这样的体系中,个体成员不必具备全面的攻守能力,可以调用其他成员的能力协作实现战术目的。这不是简单的“A射B打”,实际上是一种被无限放大了的态势感知、火控(瞄准)和交战能力。简而言之,战略轰炸机天然具有较大的航程、留空时间、机内设备容积,同时与军用运输机平台不同,战略轰炸机的机体本身又为携带和投掷武器(包括可收回或不可收回的无人飞行器)进行了专门的优化设计,所以解决了隐身问题后,这不但是理想的情报和信息平台,适合引导其他远程武器的打击,更能在战机稍纵即逝的时候亲自出手,直接对空中目标发动打击。这就构成了将其纳入未来空战体系的基础——成为一种所谓的“穿透性制空平台”。
在超视距空战中,战略轰炸机这样的大型机体在态势感知、火控(瞄准)和交战能力方面拥有天然的优势,低可探测性技术提供的全向隐身能力又提供了穿透性制空的必要条件。事实上,隐身技术在过去几十年里从理论走入实践,从单纯依靠吸波涂层到以外形降低稳定、强烈的反射到新一代宽频隐身涂料,隐身设计的方法、技术手段都有了迅速提高。这其中无尾飞翼除了俯视和仰视角度外,全向隐身达到最大化,而且整个机体结构都用于产生升力和承载,升阻比最高,因此非常适合于长航时、高隐身的飞机设计。在可预见的将来,无尾飞翼依然是全向隐身战略轰炸机的最好选择,也正因为如此,呼之欲出的B-21继续延续了B-2的气动布局设计,传说中的轰-20也可能大致如此,这是一种技术认同,更意味着未来可能的大型“穿透性制空平台”也只能立足于它们的基础。对此,在2016年7月11日的英国范堡罗航展上,时任美国空军空中作战司令部司令官霍克•卡莱尔上将在对《空军杂志》谈及有关美国空军的“空中优势2030”计划时说得很明白:“美国空军正在寻求运用B-21隐身轰炸机作为导弹射手,对由F-22和F-35隐身战斗机指示的目标齐射空空导弹”。然而不可回避的是,作为所谓的“穿透性制空平台”,将隐身重型轰炸机投入空战的初衷不是近距格斗,而是在超视距上击落对手。问题是,超视距上不能确保击落对手的话,接下来就是视距内格斗,这是不由设计初衷所能改变的。对此,解决办法之一,或许是为大型的穿透性制空平台装备“小型自卫弹药”(MSDM),在被迫卷入近距空战的情况下提供密集的战术反导自卫火力。但这只是技术层面的勉强招架,实际上解决不了大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能在思维方式上想办法,也就是承认在隐身时代,超视距与视距内的关系是一个复杂的话题,但两者不可偏废。这意味着基于隐身重型轰炸机衍生的大型空战平台不会是穿透型制空能力的唯一来源,对其他平台的补充而非替代才是明智的定位。对此,卡莱尔上将说得同样很清楚,按照“空中优势2030”计划,“我们必须建造另外一种平台”来增强F-22和F-35,但这不一定是第六代战斗机,这种新的“穿透性制空平台”将必须有“大的航程和有效载重”,但同时卡莱尔也指出,“穿透性制空平台”将是“各种类型的”、具有隐身、融合和“一体化航电”的飞机,而“B-21可能是其中非常好的一部分,但不是唯一,这就是我们的发展规划”。
结语
几乎所有空中力量理论专家都同意建立空中优势的必要性,认为这是在现代战争中开展空中战役和大多数其他形式的作战中运用空中力量的最根本的原则。然而,很少有人意识到,我们在追求建立空中优势的过程中,是否已经与本意背道而驰?在并不久远的将来,“战斗机”会消亡么?“轰炸机”会主宰天空么?今天这一切仍然未可知,但有一点我们可以确信,未来空战不会是历史的简单重复,未来的“空战平台”也不能用过去的成功或者失败的经验简单地去生搬硬套。如何在未来实现空中优势?我们或许应该采取一种开放包容、不带偏见、富有想象力的视角来审视这一问题。
NEW ARRIVAL
TANK & ARMOURED VEHICLE
一.
随着春天的到来,坦装的2月刊也即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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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在B刊里,我们将带大家看看即将复活的韩美“秃鹫”联合军演将给亚太局势带来什么变量。除此之外,由于近期激光武器的发展较为快速,我们还将探讨未来战场定向能武器与动能武器的未来。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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