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重症或引发大脑老龄化改变

原文作者：Heidi Ledford

一项对数十个死后大脑样本开展的研究[1]发现，新冠重症与在老年人群中观察到的脑部变化有关。

该研究指出，相比进过重症监护室（ICU）或用过呼吸机——许多新冠重症患者接受的疗法——的未感染人群，新冠重症感染者大脑的基因活性会发生更大变化。

该研究10月5日发表于《自然-衰老》（Nature Aging），是一系列阐释COVID-19对大脑影响研究（参见：抑郁和脑雾：新冠病毒如何损伤大脑？）的最新一篇。“这项研究打开了许多重要问题，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这种疾病，还能帮助整个社会更好地应对疫情的影响，”阿姆斯特丹大学医学中心的神经病理学家Marianna Bugiani说，“这些影响可能几年内都难以搞清楚。”

美国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的神经生物学家Maria Mavrikaki大概在两年前开始了这项研究，当时她读到了一篇后来正式发表[2]的预印本论文，论文描述了感染COVID-19后出现的认知下降。她决定进行随访，看看是否能找出引起这些认知下降的脑部变化。

她和同事取了21名死亡时患有新冠重症和1名死亡时为新冠无症状感染者的额叶皮质样本——额叶皮质是大脑中与认知密切相关的区域。研究团队将这些样本与无已知新冠感染史的22人的样本进行了比较。另一个对照组的9人无已知感染史，但用过呼吸机或进过ICU——这类干预疗法会导致严重的副作用。

团队发现，与对照组的大脑相比，新冠重症感染者大脑中的炎症和应激相关基因更为活跃；反之，与认知以及脑细胞间连接形成相关的基因则更不活跃。

团队还分析了另外20名未感染人群的脑组织：10人死亡时38岁或以下，10人死亡时71岁或以上。对比显示，老年组的脑部变化与在新冠重症患者中看到的更相似。

巴西坎皮纳斯州立大学蛋白质组负责人Daniel Martins-de-Souza指出，这是一项初步研究，仍需使用补充方法进行验证。但这项研究提供了很多信息，他说，对于如何治疗新冠感染后出现持续认知障碍的人，这类研究有望最终提供指导。

Mavrikaki推断，COVID-19对基因活性的影响可能是由炎症间接导致的，而不是因为病毒渗透到了大脑。她和同事发现了支持这一点的证据——把实验室培养的神经元暴露在促炎症的蛋白质中，会影响一组年龄相关基因的活性。 

但她表示，这种反应也有可能是其他感染引起的。这项研究无法完全控制肥胖或其他条件不变，这些条件可能会同时增加新冠重症概率并导致影响大脑基因表达的炎症状态。

Bugiani说，另一个关键问题在于，基因表达的变化是否只与COVID-19重症病例有关，还是轻症也会引起这些变化。3月，一项针对英国生物银行（UK Biobank）数百张脑成像的研究[3]发现，即使轻症也可能导致大脑变化，包括嗅觉和味觉相关区域的损伤。

Bugiani说，还需更多时间才能确定该研究观察到的这些变化是短暂的还是持久的。“疫情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足以让我们看到这些变化，但还不足以让我们判断这些改变是否是永久的，”她说，“我们还不知道它们的真正影响到底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