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王肇谦
朝鲜劳动党第八次大会日前胜利闭幕了。我们公众号在大会召开的第一天及大会期间通过几篇报道，给读者们提示了朝鲜在劳动党八大后可能的发展方向；金正恩被推举为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后的第一时间，我们公众号的代表和象征、百战百胜的旗帜车英赫发表重要文章，及时准确作出了预判，车英赫在文章中的观点在之后一天公开的朝鲜劳动党第八次大会决议书里得到了完完全全的证实。在车英赫同志的启发下，笔者想借此宝地，也谈谈自己的一些观察。
许多人在八大召开前，期望金与正能够在八大上更进一步，却在八届一中全会后公布政治局成员名单里，苦苦找寻她的身影而不得，一天后，金与正以党中央副部长的头衔发表了和她一样可爱的对南谈话。此情此景，不仅让他们感到失落，更感到困惑：
朝中社文章显示金与正从第一副部长降职为副部长
首先是上周末，朝鲜首次主动对外比较详细地公开了劳动党中央委员会一部分中央直属部的人员任职名单。自2018年2月起担任第一副部长，以及自2020年4月起担任政治局候补委员的金与正现在仅仅位列“党中央副部长”——相较而言一个很低级别的职位，更不用说她在政治局里连候补委员都没捞到。紧接着，刚过去的星期三，金与正嘲讽南朝鲜联合参谋部所表示的正在“密切监视”朝鲜可能举行的阅兵式。在她看来，这不关首尔的事。她说：“南朝鲜人真是一群怪人” “除了偷窥邻居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事情可做”。
毫无疑问，金与正仍然是哥哥最亲密的知己，最信任的人，大权在握的她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挑战。我们从她在荧幕上的表现（她是当时金正恩被推举为总书记时满场欢呼万岁、狂热拍手鼓掌的人里第一个把手放下和坐下来的人）以及她在参谒锦绣山太阳宫时依旧特殊的走位，都帮助我们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朝鲜，她能够以个人的名义发表声明本事表明，无论她的官方头衔是什么，她都有特殊的权力。笔者认为，她仍然在今后一个时期内掌管对南事务，或者根据需要，到党中央任何一个部开展工作、下达方针。
这篇嬉笑怒骂的对南声明，是她通过自己的声音向世界表明，她仍然负责着平壤的对南、对美政策，而且仍然发挥着很大的影响力，至少，她的地位比起八大以前没有减弱。
金与正还是当年那个叼着面包片的公主
现在相信读者朋友心中已有了不少问号，其中很重要的当然是：如果总秘书的妹妹仍拥有特别的权力，可以对南朝鲜发难，那么大家要如何理解这次降职呢？
笔者有以下推测：
第一，朝鲜劳动党党内生活正常化的努力在这次党大会近乎达到完善阶段，党大会似乎已经决定，政治局成员不会包括第一副部长/副部长这一级别的人，因此，任凭金与正地位如何超然，以她现在的职位，只好先从政治局里把她请出去。
第二，降级也可能与劳动党秘书局体制的回归有关，这是一个在金日成和金正日时代就存在的最高层级党务机关。这一次回归，秘书局中并没有设置负责对南或外交事务的人员，这意味着金与正在处理对南和其他国家间的事务时不需要特别高的头衔，尽管无论在哪个头衔上，她都能享有无与伦比的地位，她也不需要许许多多头衔来获得权力，更不希望各种名义上的职务耽误了自己看着美国乱局的录像享受早餐的时间。
和许多有着社会主义传统的国家一样，在朝鲜，政治活动中的座次安排可以透露这个位子上的人到底影响力几何：看过新班子选出后的八大主席台的朋友们一定能注意到，尽管与第一天的座位相比，距离正中稍远，金与正在闭幕会当天坐在第二排，紧挨着外务相李善权。这再次说明她有特殊的突出地位——她不是政治局成员，还稳坐在那里。
金与正在八大闭幕式上的座位
同金与正这样的明星比起来，笔者的视线更加集中在今年刚才60岁出头的赵甬元，那位多年来只是在元帅身边稍远处亦步亦趋的心腹，悄无声息地成为了劳动党中央常委、党中央秘书。去年75周年党庆阅兵式观礼台上，他佩戴上将军衔，胸前挂着一枚闪耀的金星，站在金与正身边，这在笔者眼中并非简单因二人同为政治局候补委员、第一副部长，更透露出赵甬元的显赫。
笔者也听到过一个故事，很说明问题：2019年2月，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发布政令（未公开）授予赵甬元劳动英雄称号和第一级国旗勋章。在朝鲜，党和国家向在战斗中用身体堵住敌人的枪口为部队打开前进之路的人授予共和国英雄称号向在日常生活中跟党和领袖朝夕与共、同甘共苦，默默地站在最前头贯彻党的政策，成为模范的人即授予劳动英雄称号。
赵甬元之所以得到这份荣誉，是因他在负责组织指导部整顿的工作中出色、圆满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他根据党中央的意图，用“精干分子”重新组成组织指导部，维护了党的唯一思想体系和唯一领导体制。这一成果终于得到了党的认可。
建党75周年阅兵式上的赵甬元与金与正
可以说，所谓组织指导部的重组，实际上是赵甬元负责清理了有可能跟金与正同志有不同想法的所有组织指导部人员。金与正以第一副长身份正式开展组织指导部领导工作的时候，内部的一些保守派因为金与正是女性，又没有实际经验，也没有工作业绩，所以表现出阳奉阴违，背地里颇有微词。
赵甬元根据几十年来巨量的党员和干部们的思想动态资料，综合分析每个人的思想、倾向，仔细报告给了金与正同志，并根据形成的材料整顿了人事，为金与正顺利开展政治工作扫清了道路。
据说，金与正亲自对金正恩说：“赵甬元同志对党和领袖无限忠诚，有高度的献身精神，想给他授予共和国劳动英雄称号”。
的确，很长一个时期以来，赵甬元是在党内最受信任的人物。人们最常使用一个比喻来形容赵甬元之于金正恩：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金正日同志奠定党的组织思想基础的时候，最信任的是许錟同志。现在党内都说“许錟同志是将军独一无二的同志，今天的许錟就是赵甬元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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