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一月解码：波及21省份，1327病例确诊

▲ 2021年10月30日，甘肃张掖机场邀请甘肃方舟救援队对航站楼、办公楼、加油站、大院等场所进行“地毯式”消杀防疫，全面阻断病毒传播。（人民视觉/图）

全文共6635字，阅读大约需要14分钟

本轮疫情主要由四起独立疫情构成：由内蒙古额济纳旗扩散的“西北疫情传播链”，以及黑龙江黑河、江西上饶、辽宁大连的疫情。除上饶外，另外三起疫情的起源地都有口岸商贸往来。虽然黑河、大连暴发的疫情皆出现社区传播，表明疫情发现时间较晚，但外溢风险都得到及时控制。
2021年11月16日，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新增本土确诊降至个位数，为30天以来首次。同日，黑龙江实现本土零新增。
本轮疫情由多个不关联的境外输入源头引起。南方周末记者梳理各地流调信息发现，目前国内主要传播链条中，除大连外，额济纳旗、黑河、上饶等地的疫情源头皆未可知。
“时空伴随者”的概念意味着，面对德尔塔毒株迅猛的传播力，流调部门难以精确定位密切接触者，而采取了保险之举，“不失为一个可实施的解决方案”。

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文｜南方周末记者海阳

南方周末实习生韩宁宇

责任编辑｜曹海东

这或许是武汉“解封”以来，国内发生的最严重的一次疫情反弹。

南方周末记者根据国家卫健委每日发布的疫情通报统计发现，自2021年10月17日0时至11月16日24时，一个月的时间里，全国新增本土确诊病例1327例。

三个月前，南京禄口机场开启的疫情传播链共波及16个省份。

围绕本轮本土疫情，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分别于10月24日、10月30日、11月6日、11月13日召开四场新闻发布会。从早期“波及范围广、传染性强”到“疫情点多、面广、线长”，再到“传播链条多、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直到11月13日新闻发布会上判断“全国疫情整体趋于平稳，前期受疫情影响的多个省份疫情已得到了有效控制，成功阻断了病毒的传播”，相关职能部门对疫情形势的研判也历经起伏。

11月16日，31个省（区、市）新增本土确诊降至个位数，为30天以来首次。同日，黑龙江实现本土零新增。

从源头来看，自10月17日发现首例病例以来，本轮疫情主要由四起独立疫情构成：由内蒙古额济纳旗扩散的“西北疫情传播链”，以及黑龙江黑河、江西上饶、辽宁大连的疫情。除上饶外，另外三起疫情的起源地都有口岸商贸往来，这使得口岸城市跨境物流的安全性被一再提及。

在几条不同的传播链中，虽然黑河、大连暴发的疫情皆出现社区传播，表明疫情发现时间较晚，但两地的外溢风险都得到及时控制。而额济纳旗在疫情发生时正处于旅游旺季，病毒跟随游客步伐扩散，因此得以更为广泛地传播——据南方周末记者不完全统计，“西北疫情传播链”已至少将14个省份卷入其中，额济纳旗成为最大“风暴眼”。

突破疫情防线的依然是狡猾的新对手——德尔塔毒株，其病毒载量更高、传播力更强、症状表现更隐秘。与此同时，人类也在加紧升级防线。国家卫健委于10月24日表示，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已启动新冠病毒疫苗加强免疫接种工作，将优先在感染高风险人群和保障社会基本运行的关键岗位人员中开展。

额济纳旗：三个旅行团与一家餐厅

10月16日，一对上海游客夫妇在西安市第八医院核酸检测结果初筛阳性，经省、市疾控部门复核阳性。第二日，二人确诊的消息及行程轨迹被公开通报。

彼时，还没有多少人能想到，这仅是波及面较广的新一轮疫情的前奏。

10月9日至16日，这对上海夫妇与6位朋友、同学结伴出游，足迹遍及甘肃、陕西、内蒙古。在夫妇二人确诊两天后，6名旅伴也被确诊。但此时这支临时组建的旅行团已各自行动：其中一位艾某某于10月15日在嘉峪关乘坐K42列次火车，于次日抵达宁夏银川；睡在艾某某同一车厢相邻卧铺的甘肃省武威市许某某乘该次列车返回北京。四日后，许某某确诊。

在摸排上海旅行团轨迹的同时，其途经的内蒙古小城额济纳旗已于10月18日临时关闭出入通道。近万名旅客滞留在旗政府所在地达来呼布，就地隔离。随后公布的更多流调信息证明了应急响应的必要性。

10月18日，一队10人的浙江旅行团抵达宁夏吴忠。在带队司机的要求下进行了核酸检测，结果6人检测结果呈阳性。该旅行团曾于10月14日至16日在额济纳旗游玩。

10月19日，甘肃兰州通报称，确诊病例张某于10月12日到达额济纳旗，10月15日乘坐D2476列车回到兰州，与其结伴游玩的4人核酸检测结果全为阳性。另一位同行者在抵达湖南后，于19日被通报确诊。

截至10月23日晚，已有10个省份发生与额济纳旗有关的疫情。

位于中蒙边境的额济纳旗经济高度依赖以胡杨林为特色的旅游业。每年10月是其旅游高峰时段。这段时间，额济纳旗平均每天接待18万余人，而其常住人口仅3万余人。疫情恰恰发生在了这样一个人流密集的时间点。

一家名为桐楠阁的家常菜馆成为上述三支旅行团的交集点：10月12日，上海旅行团在此用早餐。10月14日上午8时至8时28分，兰州旅行团与上海旅行团先后在桐楠阁用餐。流调信息显示，浙江旅行团中一确诊病例许某于10月14日至16日在额济纳旗胡杨林景区游玩，其间曾在桐楠阁家常菜馆就餐。据不完全统计，截至10月20日，已有14名桐楠阁用餐的旅客确诊，而桐楠阁餐厅的11名员工中，也有5人确诊。

随着额济纳旗开展全员核酸检测，越来越多本地病例被检出。截至10月26日24时，额济纳旗累计确诊病例已达84例，大部分为本地居民。自10月27日起，额济纳旗陆续将游客向低风险地区转运，并进行集中健康监测。至11月2日下午，9553名滞留旅客全部得到转运，其中多数为60岁以上老年人。

2021年11月3日，黑龙江黑河铁路集团公司在黑河火车站转运隔离人员。（人民视觉/图）

西北传播链与“时空伴随者”

首先受到“西北传播链”重创的是甘肃省。10月18日至11月15日，近一个月时间里甘肃共出现144例确诊病例，其中兰州市出现83例。10月23日甘肃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日调度会议通报称，本轮疫情主要有3条旅行相关传播链：一是兰州旅行团传播链，累及兰州市、张掖市区、嘉峪关市的感染者；二是D2746火车传播链，累及兰州市、张掖市的感染者；三是云南旅行团传播链。三条链条之间有着多个暴露点和交集点。

梳理公开流调信息可以发现，甘肃传播链的核心仍是张某等6人组成的兰州旅行团。10月14日，一行人在桐楠阁餐厅吃完早饭后，驱车前往张掖，住宿一晚后，于次日离开。

种种迹象表明，抵达张掖时，兰州旅行团可能已经感染——14日晚间，旅行团在小辣椒酒店内用餐，当时正在工作的厨师陈某后被确诊；次日早晨，旅行团一行人在甘州区县府街周记餐厅吃早饭，同在店内的服务员吴某与食客董某某先后确诊。

15日中午，兰州旅行团搭乘D2746动车，自张掖途经西宁返回兰州。他们没有意识到，所处的6号车厢即将引发又一起传播事件。该旅行团先传染了4位兰州乘客，以及一对前往兰州游玩的西安夫妇，后又传染了在西宁站上车的乘客吴某与青海省海东市乘客张某。

此外，搭乘此趟列车的还有6名来自云南昆明的老年旅客。10月16日，这6人与云南旅行团其他成员会合，在甘南、陇南等地旅游。后续检测发现，该旅行团有20人确诊。

11月6日，中国疾控中心前流行病学首席专家曾光在一个论坛上表示，德尔塔变异株带来的严峻挑战在于，它增强了气溶胶传播的能力，传播速度很快，可以一周内传播三到四代。

东南大学能源与环境学院教授钱华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气溶胶在室内密闭环境的传播力度要高于飞沫传播，他在研究中曾发现德尔塔毒株间隔5米多外仍能通过气溶胶传播的案例。2021年5月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八版）》即拓宽了密切接触者定义，将同一个空间、同一个单位、同一座建筑、同一栋楼，发病前四天与确诊病例在一起的人都算作“密接”。

当D2746停靠在兰州西站，病毒也在这座城市隐秘传播开来。6车厢乘客马某某回到位于七里河区的家后，连续三天在大唐宫负一楼自家店铺上班，大唐宫就此成为新的传播结点。据南方周末记者不完全统计，有4位马某某的密接人员得到确诊，包括前往其店铺购物的顾客。经过层层传染后，共有13例病例与大唐宫有关。

10月27日，兰州市七里河区发布通告，要求16日至20日期间，到达或途经大唐宫的人员立即向所在社区报备并进行居家健康监测，严格做到“足不出户”；到达或途经大唐宫负一楼的人员，立即向所在社区报备。

然而，早在管控通告发布5天前，从成都前往兰州出差的23岁男子李某就已离开兰州。他继续搭乘高铁前往重庆出差，并与同事聚餐。10月28日，李某回到成都，5天后确诊。同一天，与其就餐的重庆同事也被确诊，并经由密接人员将病毒带到了江苏常州。

在官方通报中，李某于10月20日、22日分别在兰州市大唐宫及金港糖酒市场与当地确诊病例有明确的“时空轨迹重叠”。疫情在成都传播后，11月3日，成都市公安局联合疾控中心，向8.2万人发送短信，提示其成为了“时空伴随者”。

事实上，长沙与嘉峪关两地之前也引入了相似概念。根据微博@四川发布解释，“时空伴随者”是指本人的电话号码与确诊病例的电话号码在同一时空网格（范围是800m×800m）共同停留超过10分钟，且最近14天任一方号码累计停留时长超过30小时以上，则被标记为时空伴随号码，健康码成为带有警告意味的黄色。短信旨在提醒时空伴随者主动向社区报备，并在3日内进行2次核酸检测，在获得阴性结果前不要出门。

在钱华看来，“时空伴随者”的概念意味着，面对德尔塔毒株迅猛的传播力，流调部门难以精确定位密切接触者，而采取了保险之举，“不失为一个可实施的解决方案”。

溯源仍在推进，源头仍待破解

在11月6日的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疾控局副局长吴良有表示，病毒基因测序和流调溯源结果显示，本轮疫情由多个不关联的境外输入源头引起。南方周末记者梳理各地公开流调信息发现，目前国内主要传播链条中，除大连外，额济纳旗、黑河、上饶等地的疫情源头皆未可知。

额济纳旗早期确诊病例中有多人曾到访策克口岸，截至10月26日，84例额济纳旗确诊病例中有7例涉策克口岸，而其他地区公布的轨迹信息中，另有7名确诊病例有策克口岸旅居史，其中就包括甘肃天水确诊导游与兰州旅行团中张某一家。

不过，策克口岸是否为疫情输入点尚无定论。

值得注意的是，在确诊人数破百的河北疫情中，据“石家庄发布”11月2日信息，“经专家组分析论证，基本判断引发我市疫情的病毒系由郭某引入”。流调显示，9月26日至10月12日期间，27岁的郭某曾在内蒙古额济纳旗天鹅湖项目部吃住、工作。这一信息说明，额济纳旗疫情可能在10月12日前便已发生。

黑河疫情溯源工作同样陷入胶着。南方周末此前报道中提到，在黑河疫情前一周中公布的59例病例轨迹中，几乎找不到重叠与交叉点（具体参见2021年11月4日南方周末《黑河非常七日》）。据新华社11月5日消息，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黑龙江工作组表示，目前基因测序结果显示，此轮疫情存在多条传播链，且与国内已有输入和本土病例的病毒序列均不同源。

虽有进展，但该信息进一步凸显了流调的艰难。央视新闻11月8日的报道中，黑龙江工作组中主导溯源工作的中国疾控中心实验室管理处副处长张必科表示，疫情的源头尚在追溯中。

汕头大学病毒学专家常荣山此前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黑河疫情输入性事件的发生时间应该至少在10天以前。在疫情蔓延较广的当下，难以判断一个病例是第几代传播者，溯源也就面临困难。

11月8日，黑河市公开向社会各界征求与病毒溯源有关的线索信息，对提供有价值线索帮助成功溯源的人员，奖励人民币10万元。征询信息包括：非法越境、进口冷链食品、与确诊病例接触过的人、物、地等可疑传播线索。11月13日，负责征集流调线索的工作人员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还未确定输入途经是冷链食品还是人传人，“还在调查”。

中原传播链：有“结点”无“源头”

另一条波及甚广，但疫情源头仍未查清的是上饶-郑州传播链。

10月30日，江西上饶铅山县发现1名葛仙山度假区工作人员林某某为核酸阳性病例。之后几天，10名密接人员先后得到确诊，后续公布的确诊病例也大多为林某某的次密接者。其中还包括输出到浙江杭州、江西九江的两例病例。

中国疾控中心分析认为，林某某病例样本的基因组序列与境外输入病例高度同源，但与内蒙古、黑龙江等疫情传播链无关，是一起新的疫情。

不过，流调显示，林某某近14天皆无外地旅居史。在10月13日至30日之间，除了28日短暂来到湖坊镇买菜、就医外，林某某没有离开家乡葛仙山镇。这意味着上饶“零号病人”可能另有其人。

一个细节是，11月1日，郑州方面响应江西省疾控中心协查函，公布了上饶确诊病例之一王某在郑州的轨迹：10月19日，王某出差来到位于郑州南郊的银基冰雪世界，下榻入住。王某同样是葛仙山景区工作人员，与上饶首例通报的林某某是同宿舍的室友。

银基冰雪世界是一座占地2.6万平米的室内冰雪主题乐园。10月20日这天，一位家住郑州市金水区的女子带着3岁的儿子，以及一位家政保姆来此游玩。郑州市的通报中，他们分别被称为病例9，10，8。通报还特意补充道，一行人在“酒店内曾与江西省无症状感染者王某交错而过”。

同样于10月20日这天来到冰雪世界游玩的，还有一位7岁的郑州男童——后来被称为病例3，以及河南周口扶沟县的一位游客。据11月4日周口市疾控中心通报，该游客与上饶王某存在同时空交集。

10月21日，上述6人回到各自城市后，疫情依次暴发：10月30日，上饶林某某确诊；11月2日，郑州一对父女确诊；11月3日，周口市扶沟县的游客确诊。

距离郑州上一次发生疫情刚刚过去3个月。本轮疫情中，病毒挑选学校与家庭作为传播路径。据南方周末记者统计，至少30名10岁以下儿童染疫，最小确诊病例仅1岁。

学校成为了重灾区，病例3男童就读的荥阳洞林水岸小学有21位师生感染，另有8名亲属在家庭环境中被感染。此外，新密市外国语学校与荥阳市实验高中也发生聚集性疫情，分别有10人、4人感染。

串起三所学校的传播路径是什么？南方周末记者分析公开流调数据发现，新密市外国语学校的学生病例13曾于10月31日前往二七区马寨镇喜迎汇婚宴酒店就餐。同一时间段，店内就餐的还有荥阳洞林水岸小学的病例20与荥阳市实验高中的病例24。二人为兄弟关系，他们的父母同为确诊病例。此外，还有两位同一时段用餐的成年人也被确诊。

11月5日，郑州收紧防疫措施，规定全市旅游景区暂停开放，人员密集、密闭型文娱场所暂停营业。此外，郑州还将多个地段划为管控区，要求网约车不得进入管控地区运营，途经的客运班线不许上下客。

喜迎汇酒店所在的马寨镇也在管控区。一位郑州二七区防疫部门的人士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喜迎汇酒店目前已被关停。

11月16日，郑州宣布，全市本轮疫情累计报告确诊病例53例，社会面已连续12日无新增阳性病例。“只要全员核酸阴性，14天没有新增病例，就可以解除封控了。”上述工作人员说。

口岸防疫：冷链环节再次失守

仿佛是一场令人疲惫的漫长球赛，在第90分钟行将结束之际，加时赛的哨音又响了。

这次是大连。

南方周末记者根据大连卫健委数据统计发现，截至11月16日24时，大连本轮疫情已累计确诊275例。

回溯疫情源头可以发现，大连冷链环节又一次失守了。公开流调信息显示，大连疫情的首例确诊病例为下辖庄河市的首站冷库员工。据健康时报报道，这已经是大连第三次发生与冷链相关的疫情。

此前，由于从未在冷链产品上分离到活病毒，即使核酸检测结果呈阳性，冷链传播也始终被认为是一种假设。直到2020年10月17日，中国疾控中心在对青岛疫情溯源调查中，从工人搬运的进口冷冻鳕鱼的外包装阳性样本中检测分离到活病毒，坐实了新冠病毒“物传人”的可能性，也意味着“防人”的同时亦需“防物”。

2020年，大连市海洋渔业协会曾公开表示，全市公共冷库储存能力约310万吨，具有冷链运输资质的车辆达5800多台，直接从事水产冷冻企业的相关人员约有4万余人。这些数字支撑起的是全国近70%的进口冷链货物，以及全国近三分之一的冷链货物存储量。

钱华表示，冷链货物“物传人”的可能性很小，一方面是表面病毒量较少，另一方面是因为病毒产生气溶胶的可能性减小，得以规避这种可怕的传播形式。但一旦有一人被感染，就会进入“人传人”轨道，因此绝不能小觑风险。

大连一直希望在防疫与冷链产业存续之间走出一条两全之道。2020年12月，大连市宣布对进口冷链食品全部实现首站定点冷库管理制度，境外货物冷库由2000余个压缩到27个首站定点冷库。凡经大连各港口码头提柜离港及从其他城市口岸入关转运大连的进口冷链食品，必须首先进入划定的首站定点冷库进行集中消杀、集中检测、集中监管，“批批检测、件件消毒”后方可出库。

据“大连市场监管”微信公众号消息，2021年8月，大连市市场监管局组织开展全市进口冷链食品生产企业疫情防控线上培训会，重点强调生产环节疫情防控六项举措。其中包括直接接触进口冷链食品的重点人员实行集中居住、集中接送、集中就餐“三集中”。

一位东部沿海城市口岸的工作人员就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对接触入境货物的海关工作人员，卫生部门统一对其施行闭环管理，“一般一个周期一个月，作业两周，然后集中隔离一周，然后居家隔离一周”。

根据公开流调信息显示，首例确诊的首站冷库员工于10月29日在首站定点冷库接受例行核酸检测后，未一直留在厂区。10月31日至11月3日，他一直在庄河市内活动。

11月13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海关总署卫生检疫司司长林伟要求严格落实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关于口岸高风险从业人员的管理要求，严格实施“两点一线”“14+7+7”等封闭管理措施。

过去21天来，黑河市开展了21轮核酸检测，终于在11月16日出现“零新增”。而据国家卫健委网站消息，11月16日0时至24时，全国新增8例本土确诊病例，均在辽宁大连。

其他人都在看：

动态分割图

原文地址：点击

(xxx)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