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二十大:他们可能是新一届政治局常委

2022-10-06 星期四

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二十大”)将于10月16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新一届政治局常委的人事变动值得关注。究竟谁会成功进入这个中共“大脑”,跻身中国新一届国家领导最高层?

政治局常委是怎么选出来的?

政治局常委会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的简称,是中国共产党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与决策机构,9600多万名党员的权力塔尖。

简单来说,政治局常委的选举遵循“自下而上”的流程。首先,中共会从全国各个选举单位的全部党员中,选出两三千名全国代表,再由他们在“全国代表大会”上选出380多名中央委员和中央候补委员,组成新一届“中央委员会”。

新的中央委员会将在隔天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也称“一中全会”,选出25人左右的政治局委员,以及七人左右的政治局常务委员。

尽管选举过程看似层层递进,其实新一届领导班子或已提前内定。

几十年来,政治局常委会通常由五到九名政治局委员组成。在习近平担任中共总书记时期,政治局常委都只有七人。

2017年10月25日,中共十九届一中全会选出的中央政治局常委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与各国媒体见面。(法新社)

政治局常委的排序也十分重要。以2017年“十九大”选出的政治局常委为例:排在首位的是中共党的总书记习近平;位列第二的则是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三到四名的常委分别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和全国政协主席,即栗战书和汪洋。这四人执掌称为“四大班子”的中国党和国家最高政治机构。当然,其余几名政治局常委也同样身兼要职。

整体来说,七位政治局常委的名字会频繁出现在与中国相关的各类报道中,是洞悉中国政治不得不晓的人物。

“七上八下”是怎么一回事?

新一届政治局常委的人事变动,向来是中外媒体舆论分析推测的重点之一。“七上八下”原则往往是观察者依赖的重要指标。

所谓“七上八下”,是坊间流传的一条对政治局常委年龄限制的不成文规则:若年逾68岁,就要离任;如果不超过67岁,则可以留任。

若根据这条规则,目前的政治局常委中有两人或需离任,他们是72岁的全国人大委员长栗战书,和68岁的国务院副总理韩正。这意味着,至少有两名“政治新星”将跻身新一届政治局常委名单之中。

不过,“七上八下”不是中共党章里的明文规定,并非所有中共最高层的人事变动,都严格遵守这条规则。

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助理教授陆曦受访时说:“如果我们能够预计到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国共产党或者整个中国的政治局势更向集权的方向发展,那么‘七上八下’其实也并非会是一条继续存在的潜规则。”

外界还有什么分析标准?

通常而言,政治局常委人选将从20多人的中共中央政治局选出,除被外界屡屡提及的年龄限制外,中国政治观察家也会拿潜在政治新星的政治履历、和领导人的亲疏关系以及所属“派系”等因素,作为分析他们“入常”与否的评判标准。

从以往的经验看,政治新星们主政地方或担任部委领导时的政绩,例如统筹经济发展和处理突发事件的成效,以及他们所执掌地区或部门的重要程度,都是外界预测“入常”名单的依据。对于有“出彩”行政成果,以及中国主要地区的党政一把手,自然会得到更多关注。

此外,一路以来对这些政治新星有“知遇之恩”的领导人,以及他们可能被外界划进的不同党内“派系”,则是另一线索。例如,在中共“十六大”到“十八大”期间,一些曾在上海市委与政府任职,或是出自共青团背景的官员获得提拔。因此,在“二十大”上,同现任总书记习近平有更多政治渊源的官员,会被看做是他的得力助手,成为外界预测入常人选时的重点观察对象。

陆曦在受访时提到,一些长久以来被大家看好的 ,且安然度过了过去10年的个别政治新星,肯定会有不错的政治前途。不过,新一届常委名单应该不会有太多意外,以稳定为主。

此外,他也认为目前许多推测仍处在所谓“旧式思维”的逻辑惯性中。以中共党内可能存在的“派系”为例,在经历不同政治合法性时,它的活跃程度有显著差别。因此,在来临的二十大,派系在政治局委员以及常委中的力量聚集和形成,未必仍会像过去十几年所观察到的那样。

哪些政治新星有望“入常”?

目前,外界盛传的新人选主要是“60后”新星: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丁薛祥,以及中共重庆市委书记陈敏尔。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现年59岁的他是目前中共中央政治局最年轻的委员,既有在西藏和内蒙古等边疆地区工作的经历,也曾主政经济大省广东。不仅可能跻身政治局常委,胡春华更是继任国务院总理的热门人选。

2019年10月,中共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在北京举办的中国-巴西经贸合作论坛上发表讲话。(法新社)

不过,胡春华曾任共青团书记处第一书记,浓厚的共青团背景可能成为他继续晋升的绊脚石。此外,胡春华也不是习近平的老部下,因此虽然符合担任总理的条件,但能否获提拔为总理,仍是问号。

尽管如此,胡春华已担任两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即使不能升任总理,也很可能晋升常务副总理,因此是较肯定的政治局常委人选。

另一名备受外界关注的人选是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丁薛祥。今年60岁的他,是习近平的核心幕僚和“大管家”。2007年3月到10月,习近平短暂出任上海市委书记期间,丁薛祥从市委办公厅主任升任市委常委、秘书长,显示他深受习近平赏识。

2022年9月30日,中共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丁薛祥(前排右一)陪同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出席烈士纪念日活动。(路透社)

在这之后,丁薛祥于2012年升任上海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2013年,他又从上海调职到北京辅佐习近平,担任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兼国家主席办公室主任、总书记办公室主任。这名紧跟在习近平身边多年的大秘,在目前各家猜测的常委名单中,都被列为热门人选。

最后,今年62岁的重庆市委书记陈敏尔也是习近平的老部下。习近平主政浙江时,他曾担任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长,长期与习共事,被外界视为习近平的亲信。 

2019年9月12日,新加坡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王瑞杰(右)会见到访的中共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陈敏尔。

2017年,陈敏尔接替任内落马的前政治明星孙政才,出任重庆市委书记这一地方要职。他主政重庆的五年间,在反腐、经济发展和扶贫三方面皆取得成绩,仕途备受看好,也因此被看做是新常委的热门人选。

2018年4月11日,中共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李强(右)在上海西郊宾馆的宴会厅,迎接李显龙总理(中)以及陪同总理访华的总理夫人何晶(左)等人。

除这三人外,上海市委书记李强和广东省委书记李希等重要地区的“地方大员”也可能跻身新一届政治局常委。李强今年63岁,曾在习近平主政浙江时与他共事,后来在2017年的“十九大”之后,接替现政治局常委韩正,担任上海市委书记至今。不过,上海今年疫情封城期间的表现,可能成为李强晋升之路的挑战。

2019年6月,中共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李希率代表团出访印度,参观甘地故居后在访客薄上留言。(法新社)

今年65岁的李希也是在“十九大”后接替现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调任广东。他虽未跟习近平直接共事,但仍有一些“历史渊源”。李希出身甘肃省两当县,后来担任延安市委书记。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在第一次国共内战时期,曾在两当组织共产主义武装;而延安不只是中共革命圣地,习近平年轻时也曾在这里插队。此外,李希的两位前任汪洋和胡春华离开广东后,都更进一步,进入中央担任国务院副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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