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和集宣布不会闭店:在熟悉的十字路口继续驻守

2022-09-10 星期六

9月10日,衡山·和集在其微信公众号发文,宣布不会闭店。

衡山·和集发文截图

今年8月,位于上海衡山路上的衡山·和集传出了即将关门的消息,引发了很多人的关注。从2015年开始,这个集合了书店、杂志博物馆、展览沙龙地的空间逐渐成为了文艺爱好者们的交流驿站。然而,和许多的上海小店或独立书店一样,由于疫情以及租金上涨,衡山·和集也面临着从城市中“消失”的危机。好在经过与业主方的不断协调,和集最后留了下来。

衡山·和集门口

9月9日,衡山·和集举办了一场“回望会”,通过交换旧书等形式,回顾书店过去7年的故事。在衡山坊3层独栋的小洋房里,如同身处一个室内集市,人们来来往往地挑选着自己心仪的物品,其中图书标出了“6.8折”,杂志按照新旧从1折到8折不等。在二层的换书区,各个年代的书籍和杂志摆放在桌上,上方则悬挂着曾在这里举办过的各类活动海报。

杂志打折

就在“回望会”当天(9月9日)下午,澎湃新闻记者在店内询问店员时,和集的去留还没有最终确定。但到晚上,该店创意总监令狐磊向澎湃新闻记者证实,和集会留下来。在他看来,这次“停业”危机是一个契机,让人思考在后疫情时代的上海,文化生活的意义和可能性。

9月9日,衡山·和集的换书活动。澎湃新闻记者 钱雪儿 图

衡山·和集并非只是一家书店。2015年,创立了文化品牌方所的毛继鸿在上海衡山坊的四栋洋房里打造了衡山·和集(The Mix Place),延续其“方所”系书店的理念,和集以“当代都市文化实验空间”作为定位,由书店dr.white、例外女装成衣概念馆the red couture、独立设计师概念馆my black attitude,以及例外绅士生活馆和美食图书馆mr. blue四栋建筑组成。受到今年上海疫情的影响,客流大幅减少,外国文化品牌资源也难以引入,和集中的设计与餐厅部分受到重创,而留下的书店也面临关门的危机。

衡山·和集过往橱窗展示

在徐家汇商圈的各类业态中,书店只有衡山·和集和大众书局美罗城店两家,而和集“文化集成空间”的理念使其拥有了自己的特色,也让这里成为更多的人驻足与交流的地方。这里是中国第一家影像主题专业书店,也是中国大陆最全最专业的进口杂志书店。和一般的文学类书店不同,影像、设计、艺术类图书在这里占了大头:一楼是电影主题空间,结合了电影文学书店与咖啡文化,开辟影像咖啡空间;二楼以设计与艺术类图书为主,设有快闪空间“蛋屋”,旨在期望这个私密空间能激发人们的创意与灵感,还有展览空间,为插画家、青年艺术家等举办展览;三楼的“杂志博物馆”聚集了令狐磊挑选引进的百余种全球杂志。

衡山和集举办过的部分活动海报

杂志是吸引很多人来到和集的原因,从二楼走上三楼的台阶两边就已经摆上了各类杂志,在三楼的杂志书架上还有一些便利贴标识,向人们介绍诸如“Hot Shoe”“Fudge”等国外知名杂志的特色。2015年,当国内许多纸刊相继停刊时,令狐磊作为多年的杂志人,选择在这个老式的空间里为杂志安放一个“出口”,让喜欢杂志的人在这里聚集,也让很多路过的人了解杂志。杂志“magazine”一词源自阿拉伯语的“makhzan”,意指存放物品的抽屉、仓库。起初所有的书都叫做 “magazine”, 被看做“知识的仓库”,直到19世纪末这个词才专指“期刊”。从这个意义上说,每本杂志都是一只抽屉,而和集三楼的杂志博物馆里搜集着全球杂志,也成为这个城市里的小小的“知识的仓库”。

三楼的“杂志博物馆”

2015年11月,令狐磊以“十个杂志人”为题举办了衡山·和集的开幕展,其中,华人杂志人施养德的形象被做成一个霓虹招牌,悬挂于二楼的玻璃窗上。在令狐磊看来,未来杂志人会演变成“混杂身份的人群”(Mixing Generation),在创意、创作等多重身份中存在。

施养德霓虹招牌

而衡山·和集显然是一家“混杂身份”的店铺,和集主张“首先是文化社群,然后是文化商店”。这里曾举办过作家金宇澄的首个版画展、日本《花椿》杂志风格展,也举办过建筑师张永和、导演贾樟柯等各个领域代表人物的讲座沙龙。在过往的上海电影节期间,很多观众会走进和集,消磨进入衡山电影院观影前的时间。在令狐磊的设想中,当人们漫步来到“衡山·和集”,随意拿起一本杂志,通过阅读将激起他们的另一种行为,而这种变化恰恰是由和集而引起的。书店不该是线性的传达,而是相互聚合与辐散的过程。

在9月9日的“回望会”上,见证了衡山·和集一路成长的人们分享了他们的寄语。令狐磊说,“和集是一所社会大学。”建筑摄影师田方方则说,“一个城市中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会无形中影响很多人,这些力量是不可见的,也不能用市场和资本去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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