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跑10年,首个国产新冠口服药阿兹夫定背后的新锐临床CRO低调现身

2022-08-09 星期二
真实生物从公布阿兹夫定治疗新冠肺炎的III期临床试验结果,到拿到附条件注册申请批文,到宣布正式投产,再到提交IPO申请,仅仅花了三周时间。
这一速度再次刷新了行业的认知。值得关注的是,阿兹夫定快速做完临床成为首个国产新冠口服药的背后,与一家新锐临床CRO企业——凯诺医药的支持密不可分。
凯诺医药并不是行业完全的“新兵”,而是由凯莱英于2020年9月收购的冠勤医药而来。冠勤医药是一家成立于2007年,在抗病毒、抗感染具有极强优势的临床CRO公司。被凯莱英收购后,凯诺医药继承了凯莱英的基因,并借助凯莱英的平台强势扩张,从不到200人的团队迅速扩充至现在的近700人团队,成长为一家重视创新和质量的技术派CRO。

01

“阿兹夫定”情缘

凯诺成为首个新冠药背后的临床CRO并不偶然,而是凯诺与真实生物合作的“梅开二度”。在获得新冠适应症批准之前,凯诺业已协助真实生物获得阿兹夫定的HIV适应症批准。
凯诺与真实生物之间是一见钟情之后,长达十年的真情伴跑。
凯诺与真实生物结缘于2013年的春节,那年天津雪下得很大。“当时真实生物刚拿到临床批件,准备开展治疗艾滋病的一期临床实验。艾滋病跟其他适应症还不一样,当时国内真正熟悉艾滋病的临床实验流程和操作的CRO公司非常少,由于我们是一直扎根在艾滋病临床研究领域,通过中科院郑永唐教授的引荐,我们结识了真实生物,这是缘分的开始。”凯诺医药联席CEO梁青回忆道,他是这段合作关系全程的见证者。
2019年底,鹰城平顶山不算太冷,真实生物举行了阿兹夫定用于艾滋病治疗的NDA沟通交流会。一个关键的里程碑要来了,梁青本以为阿兹夫定的研究要告一段落了。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和他的凯诺即将迎来一个更为艰巨的任务。
又是一个春节,这是最不像春节的一个春节。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了,“当时春节假期,我们各自在家,当看到电视新闻后,我就拿起电话拨通了阿兹夫定发明人常俊标教授及真实生物的王董事长、刘总,结果我们不谋而合,都想要去探索阿兹夫定治疗新冠的可能性,因为从新冠和艾滋病的病毒特征来看有一定的可能性。”梁青回忆时眼睛里闪着光。他把这种不谋而合看成是药物研发人共同的敏感、热爱和追求。
梁青迸发的技术思维也刻在了凯诺的基因里,这也和凯莱英的文化一脉相承。凯诺一直以来的定位就是技术和学术引领型CARO。据梁青解释,A(Academic的缩写)含义是学术,“我们要做一个技术引领的CRO公司”,为此凯诺特别设置了科学委员会。CRO(合同研究组织)源于国外,原是甲方因人手等各方面资源不够让乙方的CRO按照指导去做,相当于甲方的手。“我们想不只当甲方的手,还要争取去当甲方的脑,用从项目的强悍执行力到医学科学上的精准建议,去满足及引导甲方的研发需求。这是技术引领CARO公司的精髓。”
2020年1月底,凯诺和真实生物很快敲定了要立即着手研究阿兹夫定针对新冠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的临床试验,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
接到这一指令的侯蔺桐(凯诺感染组临床运营总监)清楚地记得,“大年初六我接到领导的电话,初七就回到了天津去准备新冠相关的资料。当时天津开发区的办公室是封闭的状态,我们母公司凯莱英立即跟开发区提了紧急开通临时办公的申请。”据了解,凯莱英在真实生物新冠项目的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是为其开启内部快速通道的状态。
做决定并不难,但执行的状态要用“战斗”二字来描述。梁青用一句话总结道“时间紧,任务重,两三个月的工作基本要压缩到两三周完成,这尤其需要适宜的策略、超强的执行力及丰富的经验”。
侯蔺桐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却又清晰记得,在黑龙江隔离一个月的日子,从绥芬河到南疆、乌鲁木齐拓展到尽可能多的临床中心的日子。她举了个最近的例子,今年4月国家药监局对阿兹夫定注册临床试验进行现场核查,确定了5个临床中心,考虑到新冠试验临床研究中心的特殊性,凯诺克服疫情阻碍,迅速派出应检团队抵达各中心配合核查工作。“那一周,我们每天工作到凌晨两三点甚至通宵,确保了阿兹夫定顺利通过了全部的现场核查。”
7月15日,真实生物公布阿兹夫定片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适应症注册Ⅲ期临床试验结果,并称已提交NDA申请。仅仅10天后,药监局根据相关规定附条件批准了真实生物阿兹夫定片增加治疗新冠病毒肺炎适应症的注册申请。
阿兹夫定再次成为国产新冠口服药中的焦点。如果要复盘阿兹夫定快速获批的原因,梁青总结了四点:第一是国内及国际临床策略的确定,主要是医院的准入,“因为相较常规临床,新冠的临床难度大,并不是每一个医院都能收治新冠病人,并不是每一个能收治的中心都能允许做临床试验,我们根据经验选择了各地的传染病医院去做准入,而且这一块我们有积累了十多年的临床资源。”
第二是执行过程中,由于团队丰富的临床运营经验和传染病领域实操经验,克服了因地方新冠救治政策的差异带来的问题,保证受试者给药稳定,确保了临床试验的质量。
第三是对病毒科学的深厚理解和坚持,“整整历时两年半时间,中途有段时间基本上缓和了,国内基本没有患者了,很多声音都在说要不要继续做下去。根据我们对病毒学的理解,对抗病毒临床试验的认识,我们认为病毒会不断地变异,因此建议申办方要坚持做下去,包括到后面我们还纳入了奥密克戎等变异株的患者,使得阿兹夫定成为了抗多个变异株的新冠口服药。”
最后这是一个多方支持共同创造的结果。在本次临床试验的全过程中,药审中心给予了详细的指导,各地卫健委、参研医院及疫情防控部门都给予了大力支持。以地坛医院张福杰教授为牵头的临床研究PI团队,全身心地投入,确保了本次试验的高质量圆满完成。

02

凯诺的下一站

抗病毒和抗感染领域之外,CGT(细胞基因治疗)领域正在成为凯诺新的业务抓手,凭借在这一领域的拓展,凯诺正向干细胞治疗和免疫细胞治疗领域横向扩张。
根据其官网公开的合作伙伴,凯诺将CGT领域单列于Big pharma、上市公司、Biotech新锐之外,可见该板块对其重要性。凯诺医药副总经理李光泽对E药经理人表示,“我们认为继靶向治疗、免疫治疗之后,细胞治疗将是下一治疗时代的重要手段,在这一块我们希望能大有所为。”加入凯诺前,李光泽一直在恒瑞医药负责临床相关工作,熟悉不同靶点、不同类型的试验设计,尤其是早期临床。
据了解国内能够专门去做CGT的CRO并不多见,凯诺是其中的代表,尤其在干细胞领域,凯诺几乎涵盖了中国干细胞治疗的全部适应症。
切入CGT赛道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据梁青介绍,第一笔订单来自凯诺的邻居天津昂赛细胞,昂赛是国内做干细胞的老牌头部企业,这是“地利”。当时干细胞治疗刚好迎来明朗的法规,首次明确了研发的方向。2016年12月,原国家食药监总局颁布《细胞制品研究与评价技术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首次将干细胞纳入药品管理,并明确企业可以按要求开展临床前和临床试验,并申报IND临床批文、NDA新药证书和生产批文。
2017年初凯诺和昂赛达成合作,正好赶上“天时”,此次合作的疗法也成为国内第一个提交IND申请的干细胞疗法,这也为凯诺后来在干细胞治疗领域的地位奠定了基础。据梁青介绍,目前国内拿到药审中心临床批文的干细胞药物大概30多项,其中凯诺承担了近50%,“平均下来,我们一年能为四五个做干细胞的合作伙伴拿到临床批件,而在免疫细胞治疗上我们正争取做到头部”。
押注CGT疗法后,凯诺加大了这一领域的投入,专门筹建了从IND前项目咨询和注册申报及临床研究服务的细胞团队,目前该团队人数超50人。
一家好的头部CRO,除了规模上的追逐,更重要的是不能有短板。并购是补益的通行做法,做得好能发挥“1+1>2”的效果。已经在并入凯莱英的并购中尝到“甜头”的凯诺,2021年继续向前通过收购医普科诺,补充了缺乏数统业务的短板,为凯莱英全力打造“CDMO+CARO生态圈”,为行业提供优质的“从IND到NDA一站式”服务提供了坚实保障。
据了解,医普科诺成立于2015年,是一家聚焦于临床数据管理和统计服务的公司,该公司由平均工作经验超过15年的行业专家组成。核心团队曾在诺和诺德、辉瑞、阿斯利康和Parexel、Covance、PPD等全球领先药企或CRO任职,具有丰富的数统业务及管理经验。
梁青表示,凯诺的目标是要成为中国头部的创新临床CRO公司,“未来几年有两个比较确切的目标,一是为凯莱英新药研发打造闭环服务,二是走国际化的道路,不仅要帮国内的公司走出国门,也要帮国外的公司走进中国,从整体上去提升中国的研发水平,让更多的好药可及。”
药企国际化要闯过的第一关,便是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在国际多中心的临床试验中,一些本土药企在研发策略上的经验尚有欠缺,而全球的CRO公司整体并没有很多对接本土企业的经验。“这也对出身中国的CRO提出了国际化的要求,凯诺一直在走国际化的道路,力图帮助中国的原创新药走出国门。”目前,凯诺已经在波士顿有布局,在美国为中国的客户开展临床试验。除了美国,凯诺也在澳大利亚、欧洲、日本等国家积极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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