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的小小任天堂博物馆 | 数字尾巴 分享美好数字生活

2021-02-17 星期三

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我有一间自封的任天堂博物馆,其实这个博物馆就是我的卧室而已。每当我回家的时候就会随手拍一些新收集到的复古游戏机小视频发到朋友圈里,再定位到这个自定义的“刘宗立的任天堂博物馆”地址上。同龄的朋友们看到了也许会会心一笑,年轻的朋友们一头雾水但也早已见怪不怪。

称其为博物馆有点言过其实了,只不过是收集摆放了一些自己兴趣和能力范围内的任天堂复古游戏设备而已,远不及一些专业玩家们的执着劲头。但是对于身边朋友来说我已经算的上是“收藏家”了,有朋友专程从别的城市赶来体验,甚至有剧组跟我借这些陈设用于影视作品拍摄。过年假期闲来无事仔细把它们整理一番拍点照片留念,也写下收藏的感触与大家分享。
思来想去与其详细介绍每一台机器的型号和历史倒不如讲讲我和老游戏机们的故事来的有趣,毕竟懂的人一看就懂无需介绍,不懂的人更在乎的是其中的奥妙而不是型号参数。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大叔在家里摆了那么多过时的洋垃圾呢?
我的收藏品虽然并不能算得上是应有尽有,但值得骄傲的是几乎每一台机器都不仅可以良好运作,甚至大部分都做了现代化的魔改升级,随手拿起一台都可以得到最佳的游玩体验,它们并不仅仅是个摆设而已。
虽然拥有如此多的游戏机设备,但我甚至都不能算的上是一个深度的游戏爱好者。我天生晕3D,大型3A游戏玩不了多久就会头晕目眩,最后弄得一整天都不舒服。现代游戏操作越来越复杂,往往一个新游戏刚刚学会基本操作方式就因为工作搁置了,当再有心情和时间玩的时候已经彻底忘记了操作方式。随着游戏流程和情节越来越复杂,我往往一个游戏连开头CG都看不完就会被事情叫走。只有那些复古的老游戏干脆和直白的流程让我可以快速进入状态,在十几分钟的闲暇里就可以享受到短暂刺激的乐趣。而这些由粗糙二维像素点构成的高饱和鲜艳画面对我来说才是最美的游戏画面。现代游戏那华丽的画面虽然也可以带来顶级的视听享受,但是在我心底深处它们带来的快乐是被严格分装在两个不同容器里的。
作为一个工作狂创业者我基本上从一睁眼到睁不开眼的时间里都在工作,很少能有整块的时间和心情用于玩游戏,但每每看到这些质感十足的旧科技产品却总是忍不住悉数买回来,即便不能长久的把玩也会经常把其中一台放在随身的包里偶尔拿出来摩挲一下。
说来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怀抑或说是执念就不得不提起童年的经历了。记得国内刚刚有红白机的时候我妈妈就斥巨资给我买了一台,这甚至都不是我要求的。那时候我还在上幼儿园,一回到家里我们一家人就挤在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前玩大蜜蜂,一人一条命,谁死了就换人。我妈妈总是会在中弹的时候大叫一声,引得全家大笑。

任天堂电子游戏成为了我童年里稀松平常的存在,所以小时候我对游戏机并没有太多的向往憧憬,直到初中时候我看到小朋友们扎堆围观Game Boy才第一次被游戏机种了草。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从小就对小巧精致而又功能丰富的物品着迷,这甚至引导我走向现在的事业道路。Game Boy这台机器竟然在两手之间就能营造出一个完整复杂的游戏世界,这种感觉让我着迷。童年时甚至梦见过在狭小的掌机上玩街机上才有的射击游戏1945的体验,那种方寸之间的驾驭感和华丽画面只存在于童年的梦境里。

Game Boy那时绝对是有钱人家孩子的玩物,我好不容易才借到一台也只能玩一个晚上而已。说来也委屈,那台机器是两个小伙伴在轮番使用,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应该是在玩勇者斗恶龙,两个人轮番的打怪升级收集物品,马上就可以达到目标了,借到手的那个晚上游戏卡的记忆电池却恰巧在我手里没电了,他们辛苦战斗的存档就这么消失了。也不怪他们把所有的怨恨都怪罪到了我的身上,就这么落下了一个游戏机杀手的坏名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肯借Game Boy给我玩了。


就这样一直到大学时代之前我都再也没有摸到过Game Boy,尽管后来又看到有人在玩彩色的GBC,甚至是画面更加华丽丰富的GBA我都再也没有摸过一次,不过还是会偶尔梦见在掌机上畅快的玩无比华丽刺激街机版1945的场景。

大学时课余我会游走在两个校区里靠给同学们上门维修电脑赚点小钱,任何电脑故障上门维修20元,修不好不要钱……其实大部分就是重新插拔一下硬件,最多重装一下系统的小事,就这样用一个学期攒下来一笔闲钱。我能想到的第一个想要拥有的奢侈品竟然就是掌上游戏机。


那个时候PSP已经发售,富裕的同学们拿着它炫耀真实华丽的3D游戏画面,用它看电影听音乐,而对我来说那并不是我向往的游戏机。那年我在PSP最流行的时候买下了人生里第一台任天堂游戏机——GBA SP。它成为了我的至宝,那些可以被掌控的鲜艳二维像素点带给我无法言表的快乐,而当我啪的一声把它折叠起来揣进裤兜里时感觉就像是把一整个世界随身携带着般的豪迈。


我的GBA在宿舍里也是人见人爱,没日没夜的被舍友们借来玩,他们最爱的游戏竟然是97拳皇,外行总是要粗暴的操作才能显得出水平。我怕他们弄坏了机器便把它藏起来,但无论我把它藏在哪里室友们总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把它找出来,临近毕业的时候这台机器终于还是死于了过劳。回想起来当时倒也没什么怨恨,作为一个有收入的人随即就买回来了最新上市的NDS。

毕业后我带着这台NDS我只身来到了上海闯荡,在打工的时候我用它摸鱼,在租住的房子里我就和女朋友一起局域网联机游戏。那时她有一台白色的NDSL,而我的则是黑色的。即便不在同一个房间里两台机器也可以通过局域网联机,甚至有专用的图画聊天室,那可是当时最酷炫的功能。在还没有微信和智能手机的时代里,我们即使同处一室时也会用这种可以写写画画的有趣方式聊天交流。

后来我们辞了工作,拿出所有的积蓄开始了创业。在最穷困拮据的日子里所有的热情都用来奋斗,所有的收入也都被用于投入再生产,生活的所有目的只剩下要在大城市活下去而已,虽然辛苦单调倒也充实幸福。就在那样的境遇里我竟然在30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一台任天堂最新上市的游戏主机Wii作为礼物。惊讶的并不是因为我们买不起一台最新款的游戏主机,而只是我以为我们已经忘记了还有娱乐的资格与必要。


那时我们只有一台房东留下的29寸显像管电视,我们在上面用Wii打体感网球,做瑜伽,认识了新朋友之后,大家一起疯玩Wii Party,闹到笑出眼泪也是最快乐的回忆……


说到底有些人没空玩干嘛还要收集那么多游戏机摆在家里?还不都是曾经美好时光的纪念品嘛,尽管有一天物是人非,但只要你打开其中的任何一台机器都会发现所有的游戏都可以从头重新开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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