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费压垮观赛
2023-04-28 星期五
●上一轮女超比赛，山东体彩女足的比赛空场进行。（图源@中国女足微博）每轮女超比赛结束，微博博主@Asaikana会统计出一份各个女超主场的上座数据表。第六轮比赛，山东体彩女足的统计数据出现了令很多球迷诧异的“零上座”。有山东球迷表示，自己已经来到了山东省体育中心门口，只能从球场外隔着铁栏门远远眺望。我们电话询问了山东足协，得到的答案是：如果开放球场，那么就需要支出安保费用。通常举办大型赛事活动的安保费用根据城市、比赛级别、观众人数等会有所不同，像女超比赛的安保费大约在十万左右。俱乐部所在赛区的考虑是，开放球场后基本上也是免费进场观赛，创造不了什么收益，还要支出安保费用，那不如直接关门进行。上个赛季的冠军球队武汉车谷江大女足的主场在塔子湖国家青训中心足球场。开赛以来将球迷入场人数限制在了500人。有球迷疑惑为何会有这样的限制，从公开资料来看，该体育场的看台配备了1300个座位，是2019年武汉军运会前搭建的金属结构临时看台。限制入场人数是考虑到钢制结构看台的承载量以及人多造成的安全隐患。如果搬到标准体育场，又涉及到安保费和大型体育场的租金。有资深足球记者对我们表示，如果一场比赛的收入不能cover掉这些安保费和租金，那从经济收益的角度来说，做出观众入场限制也可以理解。搜索资料的时候，我发现德国联邦行政法院曾在2019年3月裁定一起“足球联赛安保费争议案”。这个案件的争议由来已久。2015年4月云达不莱梅和汉堡的比赛中，不莱梅警方向德国足协发出了大规模部署的账单，金额高达42.57万欧元，之后协会对不莱梅警方提起了诉讼。但最终裁定结果仍要求德甲足球俱乐部为比赛的警察部署支付费用。疫情前的女超联赛，似乎并没有出现过因为安保费而发愁的情况。彼时有过一段投资方和赞助商大力投入的时期，随着投资方撤资或遇到变故，多支球队同样遭遇危机，甚至无奈解散，其中就包括女超赛场上的霸主球队大连权健女足（延展阅读：消失的女足球队）。不完全统计，这些年来撤出的投资方有：权健、北控、苏宁、广东辉骏、河南建业等。●女超赛场上的霸主球队大连权健女足在2020年解散。支付宝2019年高调宣布10年10亿支持中国女足发展的计划，在2020年5月公布的对账单上显示，其中的一项“玫瑰赛事计划”在这一年投入了1000万元，用于支持女超联赛、女甲联赛、女乙联赛、足协杯、锦标赛和超级杯等各级别赛事体系建设计划。这笔支持资金能不能给到、能有多少给到女超俱乐部，尚且存疑。此后的两年支付宝没有公布对账单明细，2022年中国女足亚洲杯夺冠之后，支付宝表示，“这三年实际拨付2.5亿元（因疫情原因，有5000万预算未使用，拨入未来资金池），女足国家队和青训体系获得了实实在在的支持和发展成果”。从其公布的项目展示来看，资金流向基本是国家队和U系列国家队，并没有字眼提到联赛。今年女超联赛开赛前，中国太平宣布与女足联赛续约，独家冠名2023-2025女超、女甲、全国女足锦标赛三大赛事。新日电动车继去年的合作之后同样续约。三年赛会制结束，恢复主客场制后，办赛成本需要俱乐部所在赛区方面承担，中国足协会给予赛区一定的补贴，但远覆盖不了成本。上周我们做了一个小型的球迷调研，想了解球迷愿意花多少钱去看一场女足比赛。（延展阅读：你会花钱看一场女足联赛吗？）调研的过程中收到不少反馈，最终结果说实话有些出乎意料。这个投票共有222人参与，票选出最高的选项是“100元以上——如果位置和球迷体验更好”，投票人数占到了38%；愿意支付20元-50元及支付50-100元的比例占到了49%。也就是说，会被收费劝退的球迷是很少一部分。当然这个数据存在偏差，因为能关注到我们的本身已经是女子体育的球迷或参与者了。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球迷的意愿。我们简单地算一笔账：如果一场安保费在10万，能有2000人来到现场，门票定价为50元，则可以收回安保成本。这是比较理想的状态。关门立省安保费，但长远的影响并不是即时反映在账面上的。现场球迷是俱乐部和联赛发展的基础，空场比赛流失的不仅仅是球迷，对正在观望女子体育的潜在赞助商来说，他们为何要支持一个现场空无观众的球队或联赛呢？GirlsUnited 是翻滚坚果RollingNut制作的实体Mook刊物。我们希望通过这本出版物，能够在日渐式微的体育纸媒中为女性和体育打造一块自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