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数字化的围猎,纸媒对抗过,转型过,融合过,也“躺平”过。可以预见的是,数字化已是大势所趋,在人们的阅读习惯不断适应便携的电子书后,或许还有更多记忆中的杂志会在不久的将来和我们道别。与纸媒的衰落相对应,那些曾经摆满五花八门各类杂志的报刊亭也逐渐消失在人们眼中。一代少年的长大,伴随他们成长的一些文化符号也好像光荣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记忆中的报刊亭)除了决定休刊的《桃之夭夭》、《意林·小小姐》等青春文学杂志,那些尚在发行中的纸质刊物,也往往盈利微薄、前景堪忧。《故事会》是难得还在稳定出版的老牌刊物。创刊于1963年的它,最初的用词大胆露骨,讲述的故事新颖猎奇,还曾以“故事会体”影响了不少人的写作风格。1985年,《故事会》的销量达到巅峰,760万册,位居世界第一。其中,有九成的销量都来自于报刊亭零售。(《故事会》杂志)而今,在流媒体的冲击下,销量下降、报刊亭消失的直接后果是原来为此类杂志供稿的作者要么停笔,要么转战网文。凯文·凯利在2016年出版的《必然》一书中提出了“屏读之民”(people of screen)的概念。当下,屏幕不仅提供了现代人阅读的方式,也逐步满足了数字化生活的各类要求。一些积极寻求转型的杂志社在推出电子刊的同时也将早年间的期刊转制成电子版,以便保存、回溯。然而,原来的读者已不再是现今的受众。现在的网友显然更习惯去不同的阅读平台对作者的小说进行追更。这些经技术复刻下来的古早口味青春文学或许很难再回到当初发行在杂志上时获得学生们互相传阅的热烈效果。然而当你偶然想起其中某个故事时,却也可以不用翻箱倒柜,在屏幕上简单回顾一番。再次翻开那些故事,或许已不再有当时的感动,和平淡的现实生活相比,言情小说中惊心动魄的爱情也未免太折腾人。只不过,就在阅读的字里行间,或许你还能窥见自己当时作出的决定,脑海中灵光闪现时残存的彩色荧光。正如《桃之夭夭》曾经的主编夜祺在微博上所写到的:“我们曾经因这本杂志而相识,互相陪伴,我们交付了好的故事,而你交付了你的青春和喜爱,这已经很珍贵了。”(夜祺有关《桃之夭夭》的回忆微博)成年之后再去回望那些青春期时沾沾自喜的想法,或许会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那些年少时对于爱情、家庭稍显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此时看来虽然单纯,却也无畏。它让我们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初心。 电影《重庆森林》里有一段台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在匆忙到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一些来自童年或者青春期的符码发出退场前最后的闪光,将我们拉回那个尚且懵懂的岁月。对你我来说不再重要的它们,先是退出了我们的视野,然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好在我们还拥有由这些符码承载的记忆碎片,可以在回忆中唤醒初心,获取某种慢慢生长起来的力量。 (图片来自网络)参考资料:搜狐新闻.《故事会》现状:名校生继承“老手艺”,盈利微薄未来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