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成“世界第二吉他手”的黄贯中,真实水平究竟怎么样?

2021-09-24 星期五


坊间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Beyond养活了一大批校园、酒吧翻唱乐队。


《真的爱你》、《不再犹豫》、《海阔天空》,这些经典曲目可以说是乐队Copy演出的必唱曲目。


无论如何,Beyond的音乐影响了无数人是不争的事实,很多人从Beyond的歌曲开始入门摇滚乐跟流行音乐,因为Beyond拿起了乐器开始玩乐队。


在各大吉他社区里,经常会有小白询问「真的爱你的音色怎么调」,国内的效果器厂商和测评博主甚至会推出官方视频,教你怎么调《真的爱你》的音色。



但在一切和乐队有关的评论区里,Beyond和它的吉他手黄贯中一向是出镜率最高的话题。


许多外行人经常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电影、吉他演奏视频、吉他手介绍里Cue一下Beyond和黄贯中,并附上:“Beyond是世界四大乐队之一,黄贯中亚洲第一吉他手”之类的言论。


即使那些视频和Beyond并没有半毛钱关系,依然有人乐此不疲地在碰瓷,试图用Beyond来论证其他吉他手or乐队一文不值的观点。



而这些四处彰显存在感的言论也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时至如今,在部分圈子里,“世界第二吉他手黄贯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梗笑话,用以调侃和嘲讽那些活跃在评论区里的“Beyond”和“黄贯中”。


而身为这个梗的载体,黄贯中本人则无辜的躺了枪。



坊间又开始出现一种言论:


“黄家驹才是Beyond的灵魂,那些大热金曲都是出自他的手笔,黄贯中只不过是Beyond的乐手而已,现在只能顶着Beyond的招牌卖卖情怀,技术也明显退步,根本算不上优秀的音乐人。”


而在这些争议中心的黄贯中,也出现在了这个月热度最高的综艺《披荆斩棘的哥哥》中,这位年纪最大的哥哥出场时,步伐矫健,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状态非常不错。



而在这篇文章中,我们也将带大家来深入了解一下黄贯中,好好了解一下,他究竟是一位怎样的音乐人。



代班上阵的吉他英雄


1985年,累积了不少创作的Beyond希望借由公开的演出推广自己的作品,于是向银行贷款,准备在香港坚道明爱中心筹办首场演唱会。


然而在演出将近之时,吉他手陈时安准备出国留学。当时Beyond的风格是走前卫摇滚路线的,技术上有一定难度,想要找到能驾驭这些歌曲的吉他手绝非易事。



在香港理工学院修读平面设计系的黄贯中本来是帮Beyond设计这场演唱会的海报的。在得知他也弹吉他之后,Beyond便邀请他代班上阵,担任乐队的吉他手。



在开始时,黄贯中担心自己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拿不下来这么多歌,但黄家驹却相信他可以。黄贯中在后来回忆起当时的情境:「一共三十首,我怎么可能弹这么多?我根本没时间。对我来说,这些歌不易弹奏。他说不要紧,你做得到的,有不明白的我可以帮你。」


于是就这样,黄贯中加入了Beyond。



在第一张独立发行的专辑《再见理想》中,黄贯中参与了三首歌的作曲。


巧的是,这三首歌曲都或多或少地夹杂了复杂的节拍,有十足的数学与前卫味道。


《巨人》在尾段加入了5/4拍的段落,器乐曲《The Other Door》转调频繁,还夹杂着各种奇数拍子;《Last Man Who Knows You》尽管是一首4/4拍的作品,但分解和弦的部分却是把它拆分成6/8拍和2/8拍进行弹奏。






这种节奏的变化,在黄贯中后期的作品中也有体现。他词曲的Beyond作品《请将手放开》在一段副歌结束之后,加入了一个2/4拍的部分,让下一段的副歌感觉上多出来半个小节。



而他的个人作品《睡火山》则是在4/4拍的节奏中加入了整段6/4拍的间奏。



《就地正法》在前奏和副歌在5/4拍和4/4拍之间穿插,附点音符的使用让律动感更强,也让人感觉节奏更加难以捉摸。



尽管黄贯中在《再见理想》中作曲的三首歌都是以合作的形式呈现,但这张专辑的其他歌曲里鲜少呈现如此多变的节奏。

从他日后的创作痕迹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他非常擅长这种复杂节奏的编排,所以说黄贯中对于这三首作品的贡献度也绝对不小。由此可见,黄贯中不仅拿下了他本以为不易弹奏的歌,并且还吃得很透。

在被主流唱片公司签下后,Beyond发行了《亚拉伯跳舞女郎》。这张专辑中的大多数歌曲都由黄家驹创作,许多歌曲都采用了颇具中东风味的调式,放在现在来看也是相当冷门的。

唯一一首黄家驹没有参与词曲创作的《沙丘魔女》,就是黄贯中和黄家强一起写的。黄家驹吹奏的笛子和黄家强的bassline使用的是Locrian调式,出现了大量的特征音Gb。



而旋律的部分则采用和声小调,大量使用了特征音B。两种调式互相交融,让歌曲的异域感更加强烈。


前卫风格的坚持与多元曲风的涉猎


到了第二张专辑《现代舞台》,Beyond开始尝试往流行的方向转型。

在这张专辑里,黄贯中第一次独立创作的《午夜流浪》有着明快的节奏,与黄家强一同创作的《Once Again》则展现出了迷幻音乐的色泽;他也初试啼声,在这两首歌里担任主唱。



黄贯中少年感十足的清澈嗓音颇具辨识度,也获得了许多歌迷的喜爱。


同年发行的《秘密警察》里,黄贯中主唱的《大地》意外大红,成为Beyond事业的转折点。

但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包办词曲的《愿我能》,木吉他和弦乐的编曲让这首歌颇有巴洛克流行的味道。前奏和主歌的分解和弦里,根音呈半音下行,在增添离调感的同时,又让和声很自然的从Gm过渡到F。



而在人声的旋律上则运用了旋律小调。在副歌前的「随着大众」使用的是离调的A和弦,「着」、「大」两个字使用了旋律小调上行的特征音B、C#。


到了2分18秒副歌结束之后,进入了一段弦乐主导的间奏,转入了D小调。

这段间奏的和声进行是i-bII-i-bII-bV-VII-IV-bVII,出现了很多调外和弦,运用了大量的调式互换。

bII级的Eb运用了Phrygian调式,bV级的Ab运用了Locrian调式,bVII级的C运用了Mixolydian调式。而如果将D小调看作F大调的话,小调VII级的Db和弦可以看成大调的bVI级,这个和弦实际上是借用了F小调的bVI级。

这一段间奏在短短的四个小节里和弦变化了八次,在第二遍的时候,最后一个和弦bVII换成了V级的A和弦,这实际上是借用了D大调上的和弦。

这段旋律里,出现了D小调、D Phrygian、D Locrian、D Mixolydian、F小调和D大调六个调式,写作技巧相当复杂,而最后A和弦的出现则将音乐再次拉回副歌,也是非常聪明的选择。


尽管此时的Beyond已迈入主流,但仍有不少这样前卫风格的歌曲。

在Beyond的第四张专辑《Beyond IV》里,黄贯中作曲的《最后的对话》也带着前卫摇滚的色泽。


这首歌的旋律运用了和声小调,只有两段主歌,结束之后便进入了大段的器乐篇章,让人不由得想起Pink Floyd的《Comfortably Numb》,激烈的双电吉他solo和木吉他solo交织其中,听来十分过瘾。

和声小调也是黄贯中比较喜欢使用的调式之一。

在第五张专辑《真的见证》中,几乎所有歌曲都由黄家驹作曲,只有一首《勇闯新世界》是黄贯中所写,同样使用了和声小调,延续了《最后的对话》的前卫风格和更为爆裂的双吉他solo编写,还带着速度金属的色彩。



除了一贯的前卫摇滚之外,黄贯中在这个时期也创作了许多其他风格的歌曲,如Funk风格的《撒旦的诅咒》、硬摇滚风格的《系要听Rock & Roll》以及雷鬼风格的《继续沉醉》。

收录于第九张专辑《继续革命》的《温暖的家乡》,则是一首使用了Mixolydian与Dorian调式的民谣歌曲,是一首十分温暖的歌。


歌曲的旋律走的是B大调的音阶,但在副歌的第二句,尽管旋律和第一句完全一样,却使用了bVII级的A和弦,在和声上增添了离调的色彩。I级到bVII级正是Mixolydian的经典进行,黄贯中在后来的很多作品中也都使用到这一进行。


而到了间奏的部分,和声又变成了Dorian调式的经典I-IV进行。

除了特殊调式的运用之外,这个间奏也很有意思,两把木吉他分别在左右两边弹着节奏不同的和弦,右边的那把还有点Bossa Nova的味道,两把吉他互相补充,让律动变得更加丰富。


在这个时期的Beyond,黄家驹毫无疑问是乐队的创作核心,但黄贯中的表现也丝毫不逊色,坚持着自己的前卫本格,也尝试了许多新鲜的曲风,展现出自己创作上的独到之处。

同时,他的唱腔也和黄家驹形成对比,为Beyond的音乐增色不少。


三人乐队再出发,用另类的方式处理主流音乐

1993年,黄家驹在录制节目时遭遇意外,不幸离世。


无数乐迷扼腕叹息,而Beyond也少了主心骨,他们的未来也成了未知数。

但是乐队并没有就此解散,甚至还相当高产,在1994年到1999年的5年间发行了6张专辑。

尽管有人觉得三子时期的Beyond没有再推出过大热的流行金曲,但也有资深的乐迷觉得这个时期的Beyond更加脱离市场的束缚,更加摇滚,也更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

这一时期的Beyond的音乐理念正如黄贯中所说,是「用另类的方式处理主流音乐」。

《二楼后座》:流行摇滚向另类音乐的过渡


在三子时期发行的第一张专辑《二楼后座》中,其实乐队还是有意向四子时期的曲风靠拢。

其中,黄贯中创作的《遥远的Paradise》、《爱得太错》都有着非常漂亮的旋律线,延续着Beyond典型的流行摇滚曲风,《遥远的Paradise》也是三子时代最受欢迎的歌曲之一。



这充分体现了黄贯中并非只会写另类的音乐,也并不缺乏对时下流行音乐的敏感度。

而这张专辑中最精彩的部分却并非于此。

只有一句歌词的《We Don't Wanna Make It Without You》更像将人声作为乐器,不断重复的旋律就像是一段riff,整首歌更像一首极具梦幻感的器乐作品;


同样使用合成器的《冷雨没暂停》加入了许多电子节拍,有着Synth Pop的味道,展现着不同于主流的独立音乐姿态。这两首歌同样是出自黄贯中的创作。



《Sound》:三人乐队的摇滚本色



到了第十一张专辑《Sound》,Beyond不再执着于追逐黄家驹的影子,寻找出自己的特色。这张专辑也是三子时期摇滚味道最浓的专辑。


此时黄贯中也慢慢占据主导地位,除了三首乐队一起创作的歌之外,还在专辑中创作了5首歌曲,其中《困兽斗》回归硬摇滚本色,专辑的同名曲《声音》还尝试了Grunge的风格。



但在这张专辑中,我觉得作曲最有特点的是有些英伦味道的《阿博》。


在这首歌里黄贯中运用了他较常使用的和声小调。前奏和主歌采用1324的进行,但三级和四级都换到了和声小调上,分别采用了E和Fm,旋律上和声小调的特征音#5也反复出现。


而在主副歌之间的段落,这首歌采用了转调的手法,在「消散如烟」时转为G小调,「管它今生会」继续升调成Ab大调,「点」又变成了Bb大调。


但是转调这个时候还没完,到了副歌的地方继续转调:把Bb看成四级,调式就变成了F大调。副歌的和声在一级的F和四级的Bb之间变化,而旋律中出现的D#让F和弦更像一个属七和弦,有一点布鲁斯的感觉。


最后,副歌又回到了一级F上,而再把F看成四级,正好又和接下来的主歌开始的一级C接上了,非常巧妙。

黄贯中在这首歌里用了很有趣的转调技巧,像是在做一级和四级的游戏一样,也展现了阿博这个主人公的特别之处。

《请将手放开》:时代巨变下的未知与迷惘



1997年,Beyond推出了第十二张专辑《请将手放开》,整张专辑的基调以英伦曲风为主。

这一年香港回归中国,时代发生巨变,Beyond也在这张专辑里唱出他们的复杂心境。

专辑的第一首歌《游戏 (Prelude)》是第十二首歌《游戏》有着相同的部分,有着概念专辑的意味。


类似的做法有The Beatles的《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和Oasis的《All Around the World》,在专辑中出现了两次,第二次是一个Reprise的版本。

尽管作品的内容使得专辑有着概念专辑的潜质,但遗憾的是它并没有成为一张概念专辑。

乐队三人都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并且也有着明显的分化,整张专辑更像是三名音乐人的合辑。

黄贯中在专辑13首歌中写了8首的曲,并且开始注重吉他效果器的运用,Chorus、Flanger、Phaser的效果比例开始提高。在《大时代》、《请将手放开》、《谁命我名字》、《我的知己》中,黄贯中都使用了最擅长的和声小调,形成了他创作的一大特色。

同样采用和声小调的器乐曲《旧历》,则再次展现了他纯熟的转调技巧,歌曲由A小调转到F#小调,然后在F#小调和G#小调两个小调之间来回跳跃,最后又回到A小调上。



在英伦的底色下,黄贯中也不乏对其他风格的尝试,如律动极强的《游戏》走了Funk曲风,乐队共同创作的《吓!讲么嘢话?》则尝试了说唱金属。

后来在他的个人时期,也发表过诸如《深紫色高跟鞋》、《这个荒唐无聊盲目的世界》这一类的说唱金属作品。

《惊喜》:电子与迷幻氛围的融入


同年Beyond发行了第十三张专辑《惊喜》,主题上和《请将手放开》也有所承接。


Beyond曾经的键盘手刘志远和演唱会的吉他手黄仲贤也参与到乐队的编曲中,有了不同的化学反应;

在这张专辑里,能感受到吉他效果器和电子节拍的比重继续被放大,不少歌曲都融入电子氛围,但又没有那么软绵绵,让人有一点迷幻的感觉。

在这张专辑中黄贯中创作了四首歌曲,除了较为流行的《回家》之外,都或多或少地加入了电子的元素。

《管我》将电子节拍和Funk律动、硬摇滚相结合,还加入了哇音效果器,听上去十分酷炫;


同名曲《惊喜》在电吉他上大量使用Tremolo和Phaser的效果.


Dream Pop味道最足的《雾》罕见地以属七和弦开场,通过半音下行连接D7和C7和弦,配合着浓烈的Flanger效果,加深了音乐的迷幻感。



《不见不散》:黄贯中乐队时期的创作巅峰


1998年,Beyond发行了第十四张专辑《不见不散》。


在这张专辑里,黄贯中的几首创作都风格各异,既有颇具独立特质的《星期天》、《蚊》这样的歌,也有较为欢快的《太完美》、《奉信》,还有彰显摇滚本色的《讨厌》。

而流行摇滚风格的专辑同名曲《不见不散》可以说是黄贯中这一阶段的创作巅峰。


歌曲的前奏与主歌的分解和弦尽管使用高把位弹奏,却利用了空弦音,让吉他的声场更加特别。

主歌的和声由简单的Eb和Ab扩充成了如下的四个和弦,并且每个和弦的一弦都保持着空弦音,只在上面的五根弦做变化,有一种非常空灵的感觉。


在Pre-chorus的段落,黄贯中使用调式互换,将四级和弦换成Lydian调式的Adim,这是一个减和弦,构成了强烈的离调感。

而后面的Fm6也是一个离调感,将这种纠葛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最后转到五级的Bb和弦,瞬间就感到了通畅。


而副歌的进行非常简单,是一个上口的1625,但黄贯中再一次使用了调式互换的方法。

将Eb大调看成C小调,那么大调的六级也就是小调的一级,把六级和弦换成C大调的一级C和弦。通过这样一次大小调的转换,加剧了离调的色彩,同时依然在1625的框架里,仍然不失旋律的流行度。


这首歌是黄贯中作曲的歌里,将流行度与艺术性结合地非常好的一首,黄贯中本人也曾一度认为这是他写的最好的歌。

《Good Time》:世纪末传奇落幕


1999年11月,在千禧年到来之前,Beyond发行了最后一张专辑《Good Time》。


这张专辑没有在电子迷幻里兜转,很多歌曲都回归了之前的摇滚风格。

黄贯中在这张专辑中创作了6首歌,民谣风格的《十八》旋律温暖而好听,用娓娓道来的歌词和年少的自己对话,也相当受乐迷的欢迎。


整张专辑唯一一首带有迷幻氛围的《进化论》亦由黄贯中创作,但却仅仅作为专辑的隐藏曲目发行。


而当时的乐坛更多地依靠电台来宣传,这首藏在专辑最后的歌更是没有打歌的机会了,不听到最后都很难发现这首歌的存在。

这首作品采用了Dorian调式和Mixolydian调式进行创作,配合着进化论的主题,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这首歌的主歌运用的是Dorian调式,强调了E Dorian的特征音C。

这一特征音首先直接出现在Em和弦上,让它更像一个色彩强烈的Em6和弦;然后又出现在G和A7之间,这实际上也是Dorian的经典I-IV进行的化用。


而副歌则转到D Mixolydian上,运用了Mixolydian经典的I-bVII进行。

其实这里可以看成是转到Mixolydian调式,也可以单纯地把它看作G大调的五级到四级,但我觉得这里还是有蛮明显的离调感,因此把它看作Mixolydian更加合适。而后又转到G大调上,也就是歌曲的主调E小调,最后回到一级和弦Em上。


「茁壮的不会更茁壮 但你我每秒钟会更苍老」,正如这首歌的歌词所写的一般,不管是音乐理念的差异也好,人际关系的复杂也罢,Beyond终于在世纪末划上了不那么完美的句点。

尽管直到2005年Beyond才正式宣布解散,但在这张专辑之后乐队就再也没有发行过专辑。

三子时期的Beyond依然非常精彩,专辑质量也完全不亚于乐队的黄金年代。


但在当时,另类音乐的处理方式和对商业路线的放弃使得他们被忽视,大多数作品都没有流行起来。然而在这期间,Beyond回归了他们最想做的硬摇滚、前卫摇滚,也紧跟时代的脚步,涉足Funk、Grunge、Britpop、新金属、Dream Pop和电子乐的领域。

六张作品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也是更能展现他们多面性的探索之作。


Beyond解散之后,黄贯中开始发展自己的个人事业。


从2001年到2006年,黄贯中发行了四张专辑和两张EP,还为谭咏麟、陈小春、莫文蔚、李克勤等歌手创作与制作音乐,可以说相当高产了。在这一阶段黄贯中继续突破音乐的界限,玩了许多之前没玩过的风格。

2001年推出的首张专辑《Yellow Paul Wong》被许多人认为是黄贯中个人时期最好的专辑。

专辑封面是蓝色的基调,但名字却叫「Yellow」,颇有玩味。

黄贯中先是和鼓手恭硕良、LMF的贝斯手麦文威和Soler的吉他手Dino Acconci组成乐团「汗」,将所有没有发行的新歌表演过一遍,再去调整编曲,最后才去录音室录音。


这张专辑的制作班底可以说是最豪华的一张。

日本摇滚乐队Luna Sea的吉他手、在日后加入X Japan的Sugizo在《乜Q报章》和《废墟》里弹了吉他solo,娴熟的摇把技巧仿佛把吉他变成了特雷门琴一般,为作品增添了疯狂的味道;




有「日本鼓王」之称的鼓手Funky末吉觉也在《乜Q报章》中贡献了精彩的演奏,还在另一首风格截然不同的《没有》里打出了极其细腻的律动。



器乐作品《贯中的动物园》,则由英国新浪潮乐队Japan的贝斯手Mick Karn参与,在这首歌中演奏无品贝斯。



这首有着诡谲的实验色彩的歌曲被Mick Karn认为是他玩过的最复杂的作品之一。

黄贯中在这首歌里负责演奏电吉他、木吉他、鼓机、合成器单簧管和Pad,尤其展现了他对于吉他音色的掌控力;

Mick Karn创造力十足的贝斯旋律和恭硕良的打击乐,也让这首歌沾染了世界音乐的气息。

这张专辑的10首作品,由9首都是黄贯中编曲的,唯独有一首《香港晚安》由张亚东编曲。



这首歌弥漫着黄贯中此前从未尝试过的Trip-hop味道,张亚东的编曲令人想起他曾制作过的王菲的《浮躁》。黄贯中也觉得这次的合作非常有火花,让他的歌有了非常不同的色彩。

同年黄贯中推出了律动音乐主导的第二张专辑《黑白》,次年又发行了最具摇滚味道的《PLAY IT LOUD》;


2004年推出的《我在存在》则又是曲风比较多元的一张,民谣、电子、摇滚都穿插其中。


时隔7年后,黄贯中才推出了第五张粤语专辑《A小调协奏曲》,收录了14首作品。


在这张作品中,黄贯中继续进化,开篇的器乐作品《AM900序曲》不仅展现了丰富的电吉他和木吉他演奏技巧,布鲁斯味道的旋律也让人不由想到Pink Floyd的吉他手David Gilmour。


专辑倒数第二首的器乐曲《颠倒》,足足有18分钟之久,是一首前卫摇滚长篇。


古典、摇滚、爵士、电子和实验音乐的元素都融入其中,呈现出乐章般的复杂结构,是最能呼应专辑标题的一首歌。透过这首歌,黄贯中也展现出他对于器乐长篇卓越的创作能力,也是相当大胆的尝试。


从1985年加入到Beyond,到1999年发行最后一张专辑,黄贯中在前半程更多地作为乐队的吉他手弹奏着旋律,也不时写出锦上添花的歌曲,清澈的嗓音也成为乐队的一大秘密武器。


在黄家驹去世后,黄贯中也慢慢主导乐队的创作,探索了诸多不同的风格。

在乐队解散之后,他的个人事业也是更进一步,展现出更多音乐上的可能性,从整段职业生涯来看,他也超越了吉他手的身份,有着出色的音乐技巧。是一名相当全面的音乐人。

可惜的是Beyond后期以及黄贯中本人的作品都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

人们依然更怀念四子时期的Beyond,更多人只记得黄贯中是Beyond的吉他手。


在《披荆斩棘的哥哥》上,黄贯中的第一个舞台演唱的是Beyond的名曲《不再犹豫》,在大大小小的场合,人们只希望黄贯中唱那些耳熟能详的流行金曲,他也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能唱到他想唱的歌。


然而他唱了这些歌,又有一些人认为他只会消费Beyond、消费黄家驹的创作……却很少有人愿意深入他的音乐世界,品味那份独属于他的精彩。

距离黄贯中的上张专辑《A小调进行曲》发行过去已经十年之久,黄贯中没有再推出新的专辑,重心也更多地转移到家庭上。很多优秀的作品也鲜少在现场演绎,只能在耳机里过把瘾,还是略显遗憾。

由于听力的下降,黄贯中也重拾起画画的老本行。

Beyond的第一张专辑《再见理想》,就是黄贯中设计的。2016年,黄贯中还带着办了《声色犬戎》视觉艺术巡展,音乐和画作都由本人负责。


而如今黄贯中也已经57岁了,其实就算没有什么新作品也是正常的。但我还是期待他有一天能再集结十首厉害的歌,发一整张专辑出来,让更多人认识他的音乐。

(完)
文中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从各种意义上讲,阿Paul都算是一位非常杰出的职业吉他手。
职业吉他手除了要有过硬的技术,
对于节奏和声的把控和出色的编曲能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也许很难再写出像《大地》那样的经典之作,
但是想实现自己的“职业梦”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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