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林海东
11月19-23日，朝鲜召开第五次保卫工作人员大会。至11月25日，朝媒才对此加以报道。
记忆所及，以“保卫工作人员大会”为名的会议见诸公开报道，这还是首次。1993年，朝鲜曾召开过以“第一次朝鲜人民军保卫工作者大会”；2013年，召开“第二次朝鲜人民军保卫工作者大会”。这两次会议，都限制在“军内保卫”范围内。本次大会被冠以“第五次”序号，这表明在2013-2022年间，类似会议还举行过第三、四两次，但它们没有被朝媒公开报道，并未进入我们的视野。从本次大会的与会者看，国家保卫省和人民军保卫机关是主体，司法、检察和社会安全部门是列席。这大致意味着，“保卫工作人员大会”与此前“人民军保卫工作者大会”一脉相承，范围不再限定于“军内保卫”，而是扩大到“大保卫”的范畴。至于中间未曾公开的第三、四次是“军内保卫”还是“大保卫”，目前尚无法确定。参加会议的大老由“一常+三候补”的规格组成——中央书记朴正天、国家保卫相李昌大、社会安全相朴秀日、中央检察院院长禹尚哲。组织指导部第一副部长李熙用作报告。金正恩未参会，但向大会发来“纲领性信函”。这与2013年那次的规格相差了很多，那一次，金正恩不仅致函，而且亲临指导（见下图），还和与会者一起观看功勋国家合唱团演出，并合影。不过，这也没什么反常，“纲领性信函”到会与参会不讲话相差无几。2013年第二次人民军保卫工作者大会。遥想元帅当年，大权初掌了，雄姿英发；目光坚定，左胸前，像章还同众人。
崔龙海崔委员长当时还是总政治局局长、次帅，正牌“二号”，那时候敢在元帅面前以这种松弛坐姿坐着的，也没几个人。现任江原道责任书记的金秀吉（前排最右）那时也仅为中将、总政治局组织副局长，还没有当上平壤市委责任书记以及后来的总政治局局长。这些年位置唯一不变的是金正恩左手边的赵庆喆，尽管那时他还是上将，但坐在人民军保卫机关首长的位置上至今，不管那机关叫做人民军保卫司令部还是人民军保卫局。
由于参会者的扩大，本次大会的主旨和内容就有了些改变，涵盖了国家保卫、军内保卫以及公检法各个参会部门。从“坚决保卫党的思想和权威”、“粉碎敌人毒辣的敌对行为和反朝阴谋活动”（以上为国家保卫省和军内保卫机关的首要使命、最重大的革命任务），到“铜墙铁壁般地维护党和群众的团结一心，展开消除反社会主义、非社会主义行为的斗争”（以上为司法、检察和社会安全亦即公检法部门的任务），比较完整地呈现出“大保卫”的概念。由此，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大会名称中取消了“人民军”的限定。据此，个人认为，之前未曾公开的第三、四次大会应该还是“军内保卫”的限定版。
从个人观察的角度讲，我最关注的重点在于组织指导部第一副部长李熙用作为大会的报告人，因为这很有可能涉及劳动党中央相关机构的调整。今年6月27日，朝鲜召开中央书记局扩大会议，讨论了改善整饬各级党领导机关工作体系、改组党中央机构等问题。其中，涉及“大保卫”的议题是“加强对保卫、安全、司法、检察部门工作的政策指导，当前组织进行年内所需的工作”。这里面透露出的信息是，现有对“大保卫”四部门工作进行政策指导的法务部将进行改组，改组完成的时间为今年年底之前。因此，2021年1月八大时成立的法务部在存在两年之后将如何调整，是扩大管辖范围、将国家保卫和社会安全两省纳入其政策指导范围，还是撤销法务部、重组另外一个新部（比如“保卫指导部”），是值得关注的问题，因为这将显示八大以来的思想统一、社会管控行动将如何落实以及加强到什么程度。而李熙用作为“保卫工作人员大会”的报告人，就显得比较重要。众所周知，报告人一般是会议涉及的工作范围的主要负责人。至少在现阶段，作为组织指导部第一副部长，李熙用应分管“大保卫”工作，后续李熙用能否再升一步担任法务部或新组建某部的部长，是需要加以关注的。李熙用在2017年10月七届二中全会上被补选为中央委员，担任咸镜北道党委委员长；2019年4月七届四中全会上被补选为政治局候补委员；2020年8月七届政治局第十六次会议上被免去政治局候补委员和咸镜北道党委委员长职务，从当时的图像信息分析看，其由咸镜北道调任中央，疑似担任第一副部长职务。2021年1月八大，李熙用担任中央委员、中央检查委员会副委员长；至2022年4月，确认担任组织指导部第一副部长。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8月调任中央至八大期间，李熙用的主要工作是对中央部门进行调整，包括组建“新设专职部门”，从其被免去咸镜北道职务、调任中央的七届政治局第十六次会议的内容看，当时筹组的“新设专职部门”即为八大亮相的法务部。李熙用调任中央由组建法务部始，此次大会又作为“大保卫”工作的报告人，这现象颇有值得关注之处。或许在年底的八届六中全会上，我们会在“组织问题”部分看到他的新任职，入局或再次入局候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顺便提一句，韩国国情院日前确认，出现在11·18“火星炮-17”试射现场的金正恩女儿确为二女儿金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