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快手头部主播辛有志因在泰国带货榴莲引发争议。5月7日，辛有志在泰国带货金枕榴莲，全场共带货162万颗榴莲，总销售额近3亿元，总重量超4800吨。但5月11日，有媒体报道引述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一名商户的说法称，辛巴直播时封了市场所有的柜，暂时不卖散户。目前市场存货很少，货源紧张导致价格上涨。
对此，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的陈姓商户告诉南都记者，上述说法有所夸大，“有封柜现象，但并不多”。陈姓商户透露，近日榴莲的确有所涨价，但辛有志的直播只是部分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母亲节将近，母亲节本来就是榴莲销售的重要节日，“往年到了母亲节前夕榴莲都会涨价，今年辛有志的直播只是助推了一把。”
5月11日，辛巴直播间回应此事，称自己卖货愿意卖多少钱就多少钱，并表示昨天一共发了三条柜，自己没有垄断市场，有人在用他炒作价格。
南都记者了解到，辛巴直播前后，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泰国进口榴莲价格确有短期波动，但幅度很小，每箱的批发价较5月初最高上涨了近5元。
“有封柜现象但并不多” 辛巴预售60天有内情
南都记者从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官网了解到，近日，泰国进口榴莲的价格确有小幅波动。从4月28日至5月10日，泰国进口榴莲均价从43.24元/公斤涨至45.29元/公斤。但在辛巴直播前的5月4日，泰国进口榴莲均价一度低至40.79元/公斤。
图片来源：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官网
对于“封柜”现象，陈姓商户告诉南都记者，榴莲一般是一货柜、一货柜过来的，“封柜的意思就是这一柜刚开到市场，还没有卖，就全部被拿走了。这一条柜我们就直接给他封了，不卖给其他人了。”
由于榴莲主要依赖进口市场，“时间周期太长了，如果批发市场里某一款水果在短期内爆单，确实会对行情造成突发的影响。比如说市场突然没货了，货又还没到，那肯定就比较紧缺。”上述从业者表示，但这只是短期的，除非后续连续爆单。
对于媒体报道的辛有志直播导致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榴莲全部封柜，陈某认为上述说法有所夸大，“有封柜现象，但并不多”。陈姓商户透露，近日榴莲的确有所涨价，但辛有志的直播只是部分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母亲节将近，母亲节本来就是榴莲销售的重要节日，“往年到了母亲节前夕榴莲都会涨价，今年辛有志的直播只是助推了一把。”
对于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上的供需状况，陈姓商户告诉南都记者，目前每天都有一百多条柜的货来到市场，存货并不紧张。一条柜约有950件，一件约有32斤的榴莲净重，按照每天有150条柜来市场计算，每天广州江南果菜批发市场的榴莲供应量大约有456万斤。
此外，该商家还否认了“封柜”是为了把榴莲囤起来后续涨价再卖的说法，“榴莲是不耐储存、高客单价的水果，所以并不会因为商家需要去囤货，然后炒一波行情，这不存在的。我们正常的市场行情，根据当天的走货量来定的。”
按照张某的说法，今年国内的榴莲需求大涨，“疫情后通关也更快了，行情上需求也很旺盛，往年预判‘五一’过后会跌到五、六字头，没想到‘五一’后还在七字头。‘五一’前的一个星期，我拿的货跟现在拿的货已经相差100块了。但是在C端，就消费者端来看，其实这100块的影响不大，一斤只是涨了几块钱而已。”
在价格上，南都记者留意到，辛有志直播间购买的金枕榴莲一斤在30元左右。有博主的开箱视频显示，138元买的4.5斤榴莲实际到手是五斤多，折合下来在一斤26元左右。可以与之对比的是，天猫超市的金枕榴莲，4-5斤规格的金枕榴莲售价为189.9元。
值得一提的是，辛有志在直播时提出预售周期是60天。陈姓商家告诉南都记者，泰国的榴莲产区分为两大地区，第一大产区是东部，目前市场上正在销售的是产自东部的榴莲，“东部榴莲的种植方式、种植技术都比较成熟，所以东部榴莲的品质比较好，价格会更高”。
而到了六月中旬，就以泰国南部榴莲产区为主，东部慢慢消退，“差不多六月份、七月份，榴莲的价格就慢慢往下掉了。因为南部产区的品质非常不好，管理不善、产业不成熟，价格也会低。那这60天预售，他抢得就是这个时间节点。”
公开资料显示，江南果菜批发市场是广州的“菜篮子”，华南地区最大农产品集散地，主要经营蔬菜、水果两大类，占地40万平方米，场内商户数约400家，4家“四上”批发企业。作为全国最大的蔬菜交易市场，主要供应大湾区、辐射全国、出口日本及东南亚等地。2021年果菜总交易量达55.23亿公斤，总交易额达271.27亿元。
三亚榴莲将在6月上市 未必比进口榴莲便宜
据了解，辛有志直播时卖的榴莲为泰国金枕榴莲，目前国内榴莲主要依赖进口，泰国则是中国进口榴莲的主要来源。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2年度榴莲进口金额40.3亿美元，进口数量为约82.5万吨，金额同比减少4%，数量同比持平。
按进口量来划分，中国进口的鲜榴莲绝大多数都来自泰国。泰国商务部数据显示， 2022年2月1日至11月24日，泰国榴莲占据中国90%市场份额，出口总量达77.92万吨，出口额约828.05亿泰铢。
越南榴莲从2022年9月正式向中国出口，获批出口到中国市场一个月之后，越南榴莲对中国出口猛增。截至2022年底，总共有4.1万吨、价值1.9亿美元的越南榴莲出口到中国。
数据显示，榴莲的经济效益十分可观。中国最大的榴莲分销商之一洪九果品于去年9月在香港上市。其年度财报显示，榴莲仍是洪九果品第一大单品，2022年，其来自榴莲的收入为39.65亿元，同比增长了13.9%。据财报信息，榴莲毛利率由2021年的20.7%上升至2022年的24.5%，和火龙果14.1%的毛利率、车厘子19.4%的毛利率相比，榴莲仍是洪九果品拉动毛利率的最主要单品。
陈姓商家告诉南都记者，从水果商家角度来看，虽然榴莲的毛利高，但是损耗也高，净利其实并不多。
而国内也已经引进了榴莲种植，今年6月有望上市。据三亚市农业农村局官网，4年前三亚引进了榴莲品种，积极做成三亚的特色产业,目前已种植了约1万亩，今年两三千亩榴莲已挂果，预计明年将有更多的三亚榴莲上市，“再过一两年,我们的榴莲就进入盛果期,我们还准备用3-5年时间，打造五万亩的榴莲产业园，预计增加50亿元产值,让其成为与三亚芒果比肩的甜蜜产业。”
三亚榴莲产区，图片来源：三亚市农业农村局官网
上述三亚水果直播电商从业者透露，榴莲对小气候的要求较高，在海南只有小部分地区可以种植，“目前挂果的很多都是大苗，不是小苗。大苗可能种上一两年就挂果了，但成本就很高。”
对于消费者期待的国产榴莲降低价格，上述从业者认为“未必如此”，“国内的种植面积只有这么一点点，物以稀为贵；而且进口的榴莲是路上熟的，国内的榴莲也许可以树上熟了再采摘，国内的榴莲未必比进口的便宜。”
采写：南都记者 汪陈晨
编辑：田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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