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决定了我们爱喝酒

2022-07-08 星期五
© tenor

利维坦按:




美国和前苏联都曾发生过宇航员在外太空偷偷喝酒的事情。这并不奇怪,如果你以数倍音速被火箭带着推离地球,进入未知、无垠的黑暗虚空,很难不想喝点儿定定神(或许也是助助兴)


这是历史,也可能是未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最后一波星际移民把地球上所有的酒馆与酿酒厂留给大象与猴子们,再一边从太空舱的窗口目送地球远去,一边手举酒杯,醉醺醺驶向星辰大海。


但我们应该去哪?


在距离地球26000光年外的地方,有个巨大的乐土——人马座B2星云。那里宽150光年,质量是太阳的300万倍,疆域辽阔得无以想象。最重要的是,有一万亿亿亿升的酒精悬浮其中,科学家猜测那是树莓味的,喝上去又有点像朗姆酒。


听起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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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采食马鲁拉果的南非大象。© nytimes


生活在南非大草原上的大象,可能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大象,因为那里盛产一种名为马鲁拉(marula)的树木。树形高大,枝叶繁茂,果实富含糖分,成熟后落在地上会发酵出酒精,让贪杯的南非大象们心驰神往。


正因如此,马鲁拉果也称大象果,而人类用这种果实酿的酒,也顺应逻辑叫做大象酒。据说在树下吃(喝)多的大象会绕着大树踉跄蹒跚,颇有一股“遇酒即酩酊,君知我为谁”的气概。如果地上的果实不够,它们还会用庞大的身躯撞树,以期掉落更多。


酒精,以及饮酒者的出现,其实远远早于人类的诞生。40多亿年前的单细胞原核生物们徜徉在亘古的海洋里,聚拢又四散,进食又代谢——代谢物中便有二氧化碳与乙醇——简而言之,排出气泡酒。


据称是喝多了的大象景观。© hurriyet


酒精是大自然的原生产物。这样看来,大象会主动补充酒精并不稀奇。而同为灵长类的猴子爱喝酒,恐怕也不会让你感到意外。


加勒比海的圣基茨岛(Saint Kitts)是知名旅游胜地,岛上盛产甘蔗,但原来并没有长尾猴。300多年前,苦难的西非奴隶们被拉到岛上的酒厂劳作,而一直生活在非洲的长尾猴也被他们带到了岛上。


聪明的猴子们很快就发现岛上的甘蔗是源源不断的快乐来源,一等甘蔗熟透或者烧焦,它们就会扑上去获取发酵的酒精。时至今日,它们早已习惯从游客的鸡尾酒杯里偷酒喝了,屡教不改,屡禁不止,一喝再喝。


看猴子喝酒,几乎成了岛上的标志性观赏节目——只要它们喝的是别人的杯中酒。


针对这一习性,当地人会在椰子壳里盛放朗姆酒与糖蜜当作诱饵,等猴子喝个烂醉再把它们轻松捕获。同样的捕猴方法在唐代李肇所撰《国史补》一书中也有记载,东南亚与非洲的人类同胞也有类似的技艺。手段大同小异,只是地方不同,酒不同而已。


圣基茨岛长尾猴偷酒喝实录。© alshar


相比之下,海南的猴子显得有骨气很多,它们虽然也爱喝酒,但不偷不抢,自产自销。清代文人李调元曾有记载:“琼州多猿……尝于石岩深处得猿酒,盖猿酒以稻米与百花所造,一百六轧有五六升许,味最辣,然极难得。”


类似的事情也在黄山、广西等地发现过,聪明的猴子们会把吃不完的花果藏在石头缝里,久而久之就会自发酵成天然果酒析出。“猴儿酒”味之馥郁,让大侠令狐冲也甘心耍起小聪明行骗。但究竟猴子是不是为了喝而刻意酿酒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前文中的“自产自销”未必准确。


当然,也不无可能。



* * *


还有其他动物也会喝酒,这种“天涯共举杯”的说法确实让人着迷。


但与大多数其他动物不同,人类有着鲜明的社会性,依赖于彼此之间的联结来维系群体稳态,我们的祖先协同狩猎、群居繁衍,共享生活物资。这便给人类的饮酒行为赋予了更多的情感色彩,有什么事情能比共享一瓶酒来得更见真情?


40万年前,当我们的祖先学会了掌控火的力量,就可以将大量觅食和其他必需的经济活动交付给白天,因为夜晚更适宜围坐于篝火旁促膝闲谈,此时不妨再来点发酵的水果,然后就……


© descopera


相较于其他动物,人类天生就能且善于喝酒,酒量几乎睥睨所有的哺乳类动物——但是最好别跟马来西亚的笔尾树鼩拼酒,否则就是拿你的兴趣挑战人家的职业。这帮家伙靠食用发酵的棕榈花蜜生存(最高酒精浓度可达3.8%),日饮千杯而面不改色。


笔尾树鼩之所以那么能喝,全拜数百万年的物竞天择所赐。人类也是如此。一千万年前,当我们的祖先从树上下来,有些意外便悄然发生了。


科学家们并不确定祖先们为什么会从树上下来,但有一种猜测是为了吃到落在地上的烂水果,熟透的水果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暗示着更多的糖分与酒精——最高可达8%的酒精浓度。


这些酒精有着显著的积极意义,因为它们的气味能够飘散很远,让灵长类祖先们可以顺利找到食物,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便是生物学家罗伯特·杜德利(Robert Dudley)提出的“醉猴假说”。


© pressone


除此之外,酒精还衍生出一种神奇的“开胃酒效应”,即酒精的气味会让我们更想吃东西。为什么你在喝酒的时候总是习惯整点佐酒小食,或者是喝完酒后总会想撸个串嗦个粉?这并非毫无道理。酒精会刺激大脑中位于下视丘的刺鼠相关肽神经元(Agrp,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让你保持饥饿。


开胃酒效应也有着深刻的进化学意义——酒精能让我们那些喝多了的灵长类先祖摄入更多能量,吃饱点再回树上睡大觉是个明智的选择。下一顿,可能就要从剑齿虎嘴里抢食了。


醉猴假说的美妙之处在于:它告诉我们人类之所以爱喝酒,是因为这是演化进程所设定好的,酒带来的美妙是我们摄入热量的奖赏。我们与他人分享酒精,也是因为一个人喝大了容易受到掠食者攻击,一群人则更加安全。


群居习性让我们喝上酒,一起喝酒则让我们难舍难分。


但醉猴假说只解释了人类为什么爱喝酒,并没解释我们为什么那么能喝——若是我们体内没有演化出相应的酒精处理机制,喝再多也只能是糟蹋。


这就要提到基因组里的第四组醇脱氢酶ADH4(同样,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了。一千万年前,我们的祖先身上这一基因片段发生了突变,让酒精代谢速率直接提高了近40倍,这才让他们能顺利消化烂果子中的酒精,在其他猿类醉得不醒猿事的时候继续觅食,或是上树安然休息。



* * *




(酒的存在)证明神爱世人,喜欢看我们快乐。

——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




很难说又经过了如此长久的演化,现代人的酒量是否有见长。不过原始人无法理解烂水果为什么会让他们感觉良好,这方面现代人还是有长足进步的。


酒精的分子式十分简单(如下图)——但这种简单分子,却对摄入者有着极为复杂的效果。在花费一整个下午阅读关于酒精的神经生物学研究相关文章,得知了大约50多种酒精触发的神经机制之后,我感觉迫切需要先来一杯。


© wiki


我们会因为压力大、焦虑而喝酒。这是因为酒精能够刺激我们的大脑产生更多的γ-氨基丁酸(GABA),这是一种大脑中常见的神经抑制剂,其效果类似医生会开具的镇定药物,让人放松。如果你喝完酒之后说话磕绊,步履蹒跚,就是因为脑子里有太多这玩意了。


与之相反,大脑中谷氨酸(Glutamate)的水平会随着酒精摄入而降低,这是一种帮助你保持理性的神经兴奋剂,酒后的坦诚与心声吐露,便是因为酒精降低了大脑中谷氨酸的水平,但这同时也会释放出你心中的小魔鬼,加大自控的难度(但请别把酒后散德行归咎于酒精,套用最近的一个说法,没见过哪个下属喝多了揍上司的)——而基于表现为礼仪、逻辑、规范的理性则只能束手旁观。这也是对“酒后吐真言”的科学解释。


古波斯人在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需要做两次严肃讨论与决策:一次在清醒的时候,一次在喝多的时候——前者是理性思索的结果,后者则求助于酒精所昭示的坦诚与最本质需求。当两次决策的结论相同,就可以采取行动了。


我们还会为了快乐而喝酒。这是因为酒精会促使大脑释放更多的多巴胺(Dopamine)与脑啡肽(Endorphin),对于前者的美誉自是不需多加赘述,而后者则会让人产生愉悦感,是正儿八经的“快乐源泉”。


不过,可不要贪杯。都是成年人了。



* * *




我们不能让自己的精神屈服于悲伤……最好的抵抗就是酿制大量的葡萄酒并喝下去。

——古希腊诗人阿尔凯乌斯(Alcaeus)




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确实不是自己愿意喝多,而是不能不喝,只为活下去。我说的并不是在职场酒桌上的无可奈何,而是中世纪英国人的迫不得已。不喝酒,他们真的会死掉

中世纪的英国人会喝很多酒,即便是在很长时间的文明史中不被允许喝酒的女性和小孩也是如此。倒也不是英国人有多爱喝,主要是那会的水比较要命。


中世纪修道院酿酒厂里喝醉的修士,由约瑟夫·海尔 (Joseph Haier)画于1873。© wiki


中世纪的英国人若想要有源源不断的可食用淡水供应,要么有运作良好的水井,要么有引水渠,但这些都需要一个有效的社会分工、负责的政府架构以及其他中世纪所缺乏的东西。如果民众们不喝酒,就只能喝充斥着虫子、水蛭和腐叶的浑浊溪流水了。


因此英国的一个修道院院长艾弗里克(Ælfric)才如此制定法规:有麦酒(其实就是艾尔啤酒)就喝麦酒,没有的话就喝水。


为健康而喝酒,为生存而举杯。酒作为饮用水的替代品维系了人的生存,拯救了许多人,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这方面古埃及人也有类似的体验。


故事是这样的。据说很久以前,古埃及的最高神祇、太阳神“拉(Rah)”因人类的不敬而勃然大怒,派出狮头人身的女神哈托尔(Hathor)对人类赶尽杀绝,人间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拉的怒气消后,又决定放人类一马。但此时的哈托尔已然杀疯,管你是哆来咪还是拉,谁说都不好使,继续在人间杀戮。


拉方觉事态失控,赶紧酿了7000桶啤酒,并染成红色撒向人间。哈托尔以为那是人类的鲜血便喝个不停,喝到昏昏欲睡,这才停止屠杀,人类也因此存活下来。因此在古埃及神话中,是酒精拯救了人类。


为了纪念酒精的救命之恩,古埃及人每年都会举办醉酒节,一边狂欢一边期望与神灵沟通。正如美国哲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在分析宗教的神秘性时写的:“酒醉是人生更深刻的神秘与悲剧的一部分……酒醉的意识,是神秘意识的一小部分,而我们对于酒醉的感受,也会在对神秘性的更大整体感受中找到位置。


在古埃及,不喝酒是件很奇怪的事情。这意味着你拒绝了神明。


在古埃及,喝到吐是一种礼貌。他们甚至会在酒里添加催吐药草。图为内弗尔霍特普(Neferhotep)法老的墓中壁画细部,左边是拿着酒杯的仆人,右边女子显然喝得不少。© Ryan Pope


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会给先祖祭酒,给神灵献酒,给自己灌酒并期望借此与这些灵体缔造或维续联结——酒所带给人们的,远非酒醉状态的快乐而已。对于当代都市人来说,如何喝酒与利用酒算得上一门重要的社会实践课程。这方面,我们不妨跟古人多学学。


汉代有个相国叫曹参,讲求无为而治。当有人来他家里劝说他好好工作,曹相国总是没等对方开口就请他喝酒,对方出于礼貌也没法拒绝。喝完刚想开口,相国的第二杯酒已经斟上了。


喝完这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杯,还有三杯。一直喝到对方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开始胡言乱语。据《汉书》记载,贱叟叟的曹相国还会带他们逛花园,唱歌给他们助兴。


没多久,曹相国的下属们也开始模仿领导这般借酒解围的作风。有人私下把这一情况告诉曹相国,他听说后赶紧叫下属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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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nor


每个时代,每个地方,每个人,关于酒都有不同的喝法,以及道不尽的故事。

有时候,喝酒为了感受更少。朋友的离去,爱情的消散,喝得空空荡荡,喝得心里作响。它既是“如此生活三十年”的情绪出口,也是“大厦崩塌”的助兴演出。


但有时候,我们喝酒也是为了感受更多。浊醪有妙理,放浪无关形骸。作为可能是最廉价的情绪调控品,酒精是与他人联结的催化剂,也是你与自己的握手言和。


敬无常的人间悲欢,敬亘古的天地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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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Tim

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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