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女孩在社交网络上骂了学校几句脏话，结果被学校发现并且处分，女孩一怒之下把学区告上了法庭……这个被称为美国半个世纪以来最重要的校园言论自由案，一路从地方法院打到了最高法，今天宣判了最终结果！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就这起备受瞩目的案件作出裁决，Brandi Levy胜诉！学校侵犯了宪法第一修正案赋予的权利。
01 只是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个牢骚
今年18岁的Brandi Levy，现在已经是就读于Bloomsburg University的一名大学生。
2017年，当时14岁的Levy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州一所高中，某天因为她落选学校一线啦啦队，只能继续留在二队，而在Snapchat上大发牢骚。
她发布了一张竖中指的照片，以及一连四个 F words 表达了对学校、垒球队和啦啦队的强烈不满。
尽管Snapchat上的内容会在24小时后自动删除，但Levy发布的这条吐槽被同学截图保存发给了学校。
随后，学校认为Levy违反了学生行为准则，并对她进行了处分，一年之内禁止她参加学校的啦啦队活动。
Levy的父母要求学校解除禁令，但遭到拒绝。
于是Levy一家向联邦法院提起诉讼，称学校侵犯了学生的言论自由权利。
之前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家联邦法院和美国第三巡回上诉法院，都做出了有利于这对父母的裁决。
但由于被告的学区不服，此案一路上诉到了最高法。
02 骂学校算不算言论自由？
最高法院曾在1969年的一项裁决中认定，公立学校不得侵犯学生的言论自由，但学校可以因为学生「严重破坏」学校社区的言论而实施处罚。Levy所在校区就是引用了这项判决先例，对宾夕法尼亚法庭的裁决提出了上诉。学区认为如果对学生在校园外的言行、特别是那些公布于社交媒体上的言行缺乏监管，可能会助长霸凌和种族主义。
而Levy方则表示：“当时我14岁，仅是像其他的普通青少年一样表达了自己的沮丧，而且我当时所说的话，没有把目标对准谁。完全不是霸凌、骚扰或任何类似会产生严重后果的事情。”最高法院周三以8:1大比数做出了支持Levy的判决，表示法院必须更加审慎地看待学校为规范校外言论而对学生做出的处罚，因为学校监管太严可能意味着学生根本无法进行此类言论。撰写多数意见的大法官Stephen Breyer写道：“Levy并没有在帖子中指明学校，也没有用粗俗或辱骂性语言针对学校社区的任何成员。而且她仅是通过个人手机将言论发送给了Snapchat上朋友组成的私人圈子。”Stephen Breyer大法官认为“美国的公立学校是民主的摇篮，学校应该倾向于保护学生不受欢迎的言论，尤其是当言论发生在校外时。”“希望美国的公立学校坚持传递并且践行那句名言：'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女孩Levy在一份声明中说，“很高兴最高法院支持了我们。年轻人需要有表达自己的能力，而不必担心到学校会受到惩罚。”“我从未想过一个简单的瞬间会变成最高法院的案件，但我很自豪我和我的家人为数百万公立学校学生的权利辩护。”虽然之前第三巡回上诉法院同样裁定Levy胜诉，但援引理由是1969年的判决对此案不适用。第三巡回上诉法院认为1969年案件发生在“校内”，而此案Levy的言论发生在“校外”，因此本案中学校没有特殊的许可来规范学生在校外的言论。
然而，与第三巡回法院的意见不同，最高法院虽然判决Levy胜诉，但同时认为在某些情况下，即使是对学生的校外言论，学校的监管仍然很重要。
包括针对特定个人的严重霸凌或骚扰；针对教师或其他学生的威胁；不遵守有关课程、论文撰写、使用计算机或参与其他在线学校活动的规则；破坏学校安全设备，包括保存在学校计算机中的材料……”
Stephen Breyer大法官写道：“我们目前没有制定广泛的、高度统一的第一修正案规则，说明什么才算‘校外’言论，以及第一修正案标准是否或为何不适用。例如学校有权处理对学习相关活动的严重干扰，或实施对学校社区的保护。”
不过，大法官同时认为，在校外，想比起学校行政人员，父母更适合对孩子进行纪律处罚，学校全天候的幽灵监视与言论自由价值观不一致，学校应该教育学生不受欢迎的言论值得保护。
所以，学校到底能不能监管学生的校外言论呢？
结论大概是：可以，但没必要；而必要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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