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呼环保的正义人士,成了欧美的荒诞暴徒

2022-10-28 星期五






欧洲的各大美术馆和博物馆的馆长,最近都比较紧张。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家的艺术品会不会突然遭到一群疯子的破坏。
 
10月14日,在英国国家美术馆里,两个00后趁人不备,突然将手里的番茄汤泼向了价值5.8亿人民币的梵·高画作《向日葵》。
 
 
无独有偶,10月23日,德国波茨坦巴贝里尼博物馆,价值8亿多元的莫奈名画《干草堆》,被人涂了一层厚厚的土豆泥。
 
·幸亏这两幅画都有玻璃框保护,所以并未受损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群狂徒接连对昂贵的艺术品出手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唤起——
 

公众的环保意识

 
环保暴徒
 
说起那些能够唤起公众环保意识的活动,我们印象里无非也就是诸如植树造林、清理垃圾这类能够身体力行的行为。
 
 
有人也会想起“环保少女格雷塔”,她的表情包和How dare you,让我们对环保有了更多不一样的认识。
 
 
然而,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些极端环保人士而言,上述行为都不过是隔靴搔痒,要想让公众真正意识到环境问题的严重性,那就必须闹大事儿,整狠活儿。
 
 
所以,除了在大庭广众下破坏艺术品之外,激进的自然卫士们,还想出了一系列“斗争策略”,大致来说,可以分为下面三种:
 
1.街头躺尸
 
为了让“还未觉醒”的普罗大众,亲眼目睹气候变化所造成的死亡有多残酷,极端环保人士们决定在城市的主干道上搞行为艺术——躺在地上装死。
 
 
他们给自己盖上白单子,集体躺倒,一动不动,阻碍正常的交通运行。
 
·今年7月,格拉斯哥
 
 
有人还cosplay成蜜蜂和美人鱼,以此来隐喻人类对自然的破坏。
 
 
更有比较敬业的活动家,还顺带把棺材也一并带来。
 
 
2.倾倒大粪
 
动物粪便对环境的污染一直存在。
 
更何况,极端环保人士认为,政府与媒体对环境问题的处理,真的“太屎了”。
 
 
于是,在英国,7吨马粪被倾倒在每日邮报的办公楼前;而在美国,一车车大粪则被推到了白宫前,以表达环保者对气候计划的不满。
 
 
03.粘着不走
 
俗称讹人。
 
为了使自己绝不会被他人无视,极端环保人士非常喜欢把自己粘在某个东西上。
 
·把自己粘在公交上
 
这里的粘,首先有物理层面的意思。
 
比如,那两个在英国国家美术馆的00后,在用番茄汤泼了梵·高的画后,就用胶水把自己粘在了墙上,然后开始发表演说。
 
 
与之类似,英国前残奥会运动员,为了阻止大型飞行器所造成的排放危害,把自己粘在了一架民航客机上。
 
 
还有环保运动的领袖上电视节目,讲着讲着激动了,直接把手的粘在了人家的麦克风上。
 
·涂胶水
 
其次,这个“粘”还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例如,今年7月,英国彼得伯勒修国道,要砍一棵橡树。
 
极端环保人士知道后,就跑来轮流住在这棵橡树上,自称人在树在,前前后后闹了两个礼拜才罢休。
 
 
这还算轻的。
 
今年4月,极端环保人士搞出一波团战,他们跑到英格兰各地的码头和加油站,以杜绝化石燃料为由,阻碍正常的油料运输,直接把伯明翰机场给干成油料短缺了。
 
 
有些更激进的,三三两两跳到运油的大货车上,干赖着就是不走。
 
 
司机大哥也亲切地“犒劳”了这些执着的地球卫士。
 
 
为了让媒体注意到自己,极端环保人士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在丘吉尔的雕像上乱涂乱画;
 
 
穿着丧服开着消防车,用高压水枪把财政部的大楼喷得一片红,
 
 
有人在2020年初甚至还给英国女王寄去罚单,指责她开路虎揽胜太污染环境了,建议她赶快换掉。
 
 
还有个叫艾莉森·普劳默(Alison Plaumer)的奇人,因为生产奶制品会造成更多CO2排放,而直接把奶酪称为“种族主义食品”。
 
按照艾莉森的逻辑:
 
因为非白人比白人更容易患上乳糖不耐受症,所以学校给学生提供乳制品,就等于在欺负少数族裔的肠道,属于一种歧视行为。
 
 
这些极端环保人士,自然也都有各自所隶属的组织。
 
这其中,有将钻探石油称为“淫秽活动”,致力于让英国永不开采化石燃料的“Just Stop Oil”;
 
也有认为如果再不解决环境问题,德国人将在一代之内灭亡的“Letzte Generation”。

追根溯源,这些大大小小的团体,其实都源自一场这两年迅速兴起的,名为“灭绝叛乱”(Extinction Rebellion)的环保运动。
 
 

舆论丑角
 
用参与者自己的话来说,2018年5月,诞生于英国的灭绝叛乱,是一场非暴力的,去中心化的草根环保运动。
 
用大白话讲,就是该运动呼吁全球各地的环保人士,用非打砸抢的手段去闹事儿整活儿,吸引政府和媒体的关注,借此来表达诉求。
 
 
在这项活动的创始人之一,罗格·哈勒姆看来,环保问题已然迫在眉睫。如果人们再继续使用化石燃料,排放二氧化碳,那么地球很快就会进入《疯狂麦克斯》的时间线,进入资源缺乏,礼崩乐坏的时代。
 
·罗格·哈勒姆
 
在一篇名为“给年轻人的建议,当你面临毁灭”的文章里,哈勒姆危言耸听道:
 
今天你不环保,明天社会秩序就会土崩瓦解,然后“就会有人闯入你的家,在你家的餐厅里强奸你的女朋友、妹妹和妈妈”。
 
虽然思想激进,灭绝叛乱却在发起的短短几年里,吸引了大批追随者,其年龄下至几岁的幼童,上至80多岁的老者,从欧美到澳洲遍地开花。
 
 
并且,参加灭绝叛乱的环保者,不但不怕被抓,甚至主动让警察逮捕自己。
 
创始人之一的哈勒姆认为,想要表达诉求,电子邮件和游行都不好使,只有“大约400人入狱,两三千人被捕,有人被判处死刑”,才能让公众听到我们的声音。
 
因此,2019年10月,在伦敦为期两周的气候抗议活动中,1832名灭绝叛乱分子被警方逮捕 ;而英国前奥运冠军斯托特,自从成为环保人士以来,已经进过10次局子了。
 
·2019年的“盛况”
 
灭绝叛乱是激进的,但同时,它也是自我矛盾的。
 
比如,该运动曾一度接受比特币的捐赠,而所有人都知道,“挖矿”需要的庞大电力并不“清洁”。
 
·机翻
 
2020年2月,灭绝叛乱再次在伦敦搞了12天示威,呼吁保护自然刻不容缓,而在示威结束后,环保人士们却在全城留下了20多吨无人打扫的垃圾。
 
 
而且喜闻乐见的是,2021年8月,灭绝叛乱的另一位创始人盖尔·布拉德布鲁克(Gail Bradbrook),被爆出现在还开着柴油车接送孩子,还在家里用着天然气,并不止一次坐她最唾弃的客机出行。
 
对此,盖尔的回复是,英国一个普通家庭要换全套的太阳能供电,至少要花6000英镑,我是实在拿不出这个钱,“我们都是伪君子”。
 
 
此外,虽然灭绝叛乱一直标榜自己是“非暴力运动”,但在今年4月意大利的一场游行中,三名环保人士却用冰镐打砸了一家商店。
 
 
自然,普罗大众对灭绝叛乱极度厌恶。
 
就在这个月,灭绝叛乱再次占领了伦敦的骑士桥一带,致使数台救护车和消防车无法通过,有一台救护车上还载了一名急需救治的婴儿。
 
 
在该新闻的评论区,全都是愤怒的网友。
 
 
可尽管备受主流鄙视,灭绝叛乱及其衍生组织的资金筹措,却丝毫未受影响。
 
在运动发起的最初12个月里,灭绝叛乱就获得了超过250万英镑的捐赠,捐赠者包括知名摇滚乐队Radiohead和演员埃玛·汤普森。
 
·还有个捐款的是一球队老板,前脚刚捐完,后脚环保人士就跑到他家球场,把自己粘在球门上
 
这里面最大的金主,当属已经捐出了20万英镑的克里斯托弗·霍恩爵士。
 
 
霍恩是全球最成功的对冲基金经理之一,而他的策略就是:专门投资因被爆出污染环境而深陷丑闻的低估值公司。
 
换句话说,极端环保人士的活动经费可能大多来自他们最鄙夷的污染巨头。
 
无独有偶,另一家给灭绝叛乱以及“Just Stop Oil”捐赠巨资的,是一位名叫艾琳·盖蒂(Aileen Getty)的女士,她利用家族遗产所创立的基金会为该组织提供资金。
 
这位艾琳女士的爷爷,就是美国知名石油大亨保罗·盖蒂。
 
·艾琳·盖蒂
 
那么,这些巨头为什么要出钱资助那些疯狂反对自己的家伙呢?
 
有人说是这些大佬良心发现,决定投身环保;也有人将之视作是培养先锋队,打击同行的一种手段。
 
还有人则更加阴谋论:
 
当激进的灭绝叛乱打着“保护地球”的旗号大肆胡闹,以小丑的形象充斥着各大媒体的头条,它们也就自然遮蔽了那些理性的,真正有价值的环保表达。
 
人们不会因为灭绝叛乱的行径而开始思考环境问题,相反,他们只会对这个议题更加排斥和厌恶。
 
 
然而,激进环保人士并不在乎。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这一刻,他们依然还在伦敦的街头乱喷颜料,把巧克力蛋糕糊在国王查尔斯三世的蜡像上。
 
 
他们确实向世界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只不过这些声音全都是尖锐的噪声,既意味不明,又刺耳难听。






设计/视觉  El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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