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革命:1987-2017年乌克兰当代艺术

2022-03-12 星期六
近日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即将举行的威尼斯双年展乌克兰馆的策展人暂停了展览的筹备工作,俄罗斯国家馆策展人与艺术家也宣布了退出威双展览。乌克兰是前苏联工业中心和俄罗斯文化前哨,这种独特的地缘导致它成为表现激进、边缘化的艺术姿态沃土。激进的独立展览空间和策展团队工作被社区主义文化确定为在地情况下最合理和最有效的互动类型。在“橙色革命”和随之而来的事件中,各种形式的不受控制的集体主义和抗议团体的自组织变得更加活跃。网上翻译一篇题为“永久革命”的文章,让我们回顾一下乌克兰1987-2017年的当代艺术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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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革命,1987-2017 年乌克兰的政治与艺术


文/艾丽莎·洛日金娜


苏联解体后,乌克兰经历了经济模式和语义方式的复杂转变。与许多后苏联国家不同,乌克兰的精英以不太和平的方式,不断轮换。与这些变化相对应的是,艺术界对政治的态度也不断发生转变。

30年以来,乌克兰获得了国家独立,开始面对寡头资本主义。它经历了三次大规模抗议浪潮、两次革命、乌克兰东部的一场战争、克里米亚被吞并,以及神经质般的迟到的去共产主义,还有,无数对外不明显但国内却深受影响的政治事件。

长期的政治统治取代直接爆发的政治行动,可以说是那个时代的神经官能症。如果我们试图分析这几十年的文化,想到的不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电影、歌曲、书籍、艺术,而是被国家吞下并持续愉快地吞下的,一系列准政治奇观夹杂着厌倦的厌恶和侵略。

随着媒体从报纸电视转向网络社交平台,这种奇观只会加强政治的地位。当代艺术在一个完全服从于政治欲求的坐标系统中,处于什么位置?“政治”一词,成了腐败和无法无天的同义词。人们在国家广场上以惊人的规律筑起路障,这是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家都可能羡慕的美景和基本概念主义吗?这样的环境底下,政治艺术究竟是什么?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可以说在乌克兰形成了一种新的艺术,这种艺术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实践决裂,并与国际文化进程同步发展。上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那一代,可能是自20世纪初的先锋艺术以来乌克兰艺术中最耀眼的现象(20世纪30年代的先锋艺术受到了斯大林主义的镇压)。

20世纪90年代和2000年代早期短暂的后苏联身份,逐渐被对艺术中的政治的重新思考所取代,它提高了对社会结构的理解和对激进主义实践的兴趣。这与技术和网络的飞跃同时发生,形成了新一代艺术家,他们以全新的意义、观众和目标为导向。

乌克兰艺术在过去几十年里,是否比政治变革发展得更快?是否预测了政治变革?是否直接参与了政治变革?

在形式上,乌克兰与政治有关联的艺术实践可分为三类:

1)关于政治的艺术。以政治为主题的作品,通常是对政治环境非常尖锐的、有批判性的反映,但同时并不要求它立即转变。

2)艺术即政治。各种活动人士的实践,不仅反映现实,而且改变现实。

3)政治艺术。一种极端矛盾的现象,是当代艺术实践主流为了加强政治景观的有效性而挪用的产物,这一类别还包括政治动荡时期的流行表演(Euromaidan,集体表演,橙色革命的狂欢)。

按照时间顺序,近几十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这三个时期的政治和艺术实践相互交织,并遵循着几个不同的场景。


一、乌托邦的废墟
上世纪80年代后半期-2004

第一个时期是从1980年代后半期到2004年。这是一个在最动荡的地区——苏联人在苏联废墟上的死亡——对当代艺术实践的概念,对媒介的尝试,以及对新的乌克兰身份的不信任的尝试性探索。


鲍里斯·米哈伊洛夫,摄影作品

20世纪70年代末至90年代,尖锐的社会主义哈尔科夫摄影流派(Kharkiv)代表艺术家鲍里斯·米哈伊洛夫(Boris Mikhailov、尤里·鲁平(Yuri Rupin)等人的摄影作品,全面描绘了苏联叙事的崩溃。米哈伊洛夫的《案例历史》(Case History)是关于哈尔科夫无家可归者的著名系列画像,它毫不妥协地描绘了一个经历过大规模灾难的社会的退化。

尤里·鲁平,哈尔科夫女孩,摄影,1977

20世纪80年代早期,在敖德萨一些有着共同兴趣的艺术家组成了一个团体,包括谢尔盖·安努夫耶夫(Sergei Anufriev)、尤里·雷德曼(Yuri Leiderman)、德米特里·费多罗夫(Dmitriy Fedorov)、佩尔西(Pertsy)、拉里萨·雷赞(Larisa Rezun)、德米特里·努津(Dmitriy Nuzhin)等人。列昂尼德·沃伊切科夫(Leonid Voitsekhov),作为最年长成员成为了团体无声的领袖。

他们从公寓展览开始,按照激浪派的精神指导行动。敖德萨概念主义者是一种与世界趋势有着深刻共鸣的本土现象,雷德曼的行为作品《举旗杀人法》(1984)、《寻找艺术沉积物》(1987),以及沃伊切科夫的《在一瞬间》,这些都是苏联时期乌克兰行为艺术史上最好的一页,而在当时行为艺术这个词还未被允许存在。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里程碑是敖德萨概念主义者的画册、文本、绘画和装置。1


尤里·雷德曼和伊戈尔·查茨金,举旗杀人法

20世纪80年代末,在基辅催生了整整一代极强的画家,他们自称“跨先锋主义者”。但很快,他们对过度的巴洛克式叙事的兴趣转变为新的审美方案,这一代人以“乌克兰新浪潮”的身份进入了艺术史。这一代人所经历的纲领性非政治立场、享乐主义、性和迷幻药的革命,可以被解释为一种政治立场。当他们确实涉及政治主题时,通常都带有很大的讽刺意味,当时一切“政治”都与意义的膨胀和苏联后期宣传机器的空虚形象联系在一起。2

奥列格·蒂斯托尔(Oleg Tistol)和康斯坦丁·勒诺夫(Konstantin Reunov)为新生的乌克兰艺术思想做了具有讽刺意味的准备。1987年,艺术家提出了《民族后折衷主义的意志边缘》宣言,试图创造一种“哥萨克巴洛克”的民族传统。20世纪90年代中期,Tistol与Nikolai Matsenko在Natsprom项目上合作,研究物体领域民族的刻板印象。3

尤里·索伦科,电视+现实主义,25.12.2009,布面油画

尤里·索伦科,晨间厕所,1991,布面胶版地图、油画 

尤里·索伦科(Yuri Solomko)是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这一代的另一位杰出成员。地缘政治唯美主义以后现代主义的形式,从标准地图上引用经典绘画形象,它成为艺术家几十年来使用的基础语言。4

主体光芒(Rays of Juche)是一个革命爱国青年联盟,于1989年在基辅成立。这个团体是大规模青年运动的基地,在1990至1991年间达到顶峰。主体之光滑稽的表演和行为,据说受到了朝鲜共产党意识形态的启发,是早期乌克兰政治表演艺术的一个案例。

1993年中期,革命联合组织在基辅左翼青年协会(LOM)内部成立。他们在舍甫琴科大学校园进行了一系列活动,并在LOM中以后现代视角为特征,其标志行动之一是1994年4月12日的大力神(燕麦)行动:

a)在试验场播种燕麦片,旨在展示基辅作为历史悠久的核心地区的革命力量,象征性地进行人工授精;

b)收获粥的行动,伴随文本的阅读,这些文本被行动参与者灌输了一种特殊神奇的品质,增加了生育的可能性;

c)从整体上看,这一行动说明了科洛博克镜的概念,围绕自己的轴不断替换,将错误的反射投射到周围世界。5

这一行动体现了革联社对“当代艺术实践者”的讽刺态度。他们说,“尽管精心设计的概念属于不可知论,但却多少展示了它在空间中存在的愿望:文学(在试验场)和象征(侵犯当代艺术)。”

马索基金会,总统陵墓,1993

那个时期最有趣的团体之一是马索基金会(Masoch Foundation),它是1991年由艺术家伊霍尔·波多尔查克(Ihor Podolchak)和伊霍尔·迪乌里奇(Ihor Dyurych),以及戏剧导演罗曼·维克图克(Roman Viktuk)创立。乌克兰国家艺术博物馆的《总统陵墓》(1993)为代表作品,一张列奥尼德·克拉夫查克总统的照片被放在一个罐子里,里面装满伤感的脆皮,当这个罐子在电热板上加热时,里面的东西变得透明,露出总统保守的形象。6

在后苏联土地上,后现代主义与帝国毁灭状态下的虚无主义混合在一起。它矛盾般地结合了浪漫主义、自由精神和新事物带来的感觉,这种混合产生了一种独特的世界观模型。

20世纪90年代,激进的犬儒主义很容易与抒情主义共存,政治乌托邦的幻灭与以“政治技术”形式存在的、对社会萨满教的狂野信仰,同时共存。在乌克兰,产生了当时在西方已经形成但在后苏联时代仍是新事物的艺术类型:视频、表演和装置,这些艺术中充斥着对丑陋美学的越轨的兴趣。正是在那个时候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将那个时代的动荡能量与酸涩的社会政治意义结合起来。其中包括尤里·莱德曼和伊戈尔·查特金的《举旗杀人法》(1983),阿尔森·萨瓦多夫的经典照片系列《顿巴斯巧克力》(1991)和《集体红色II》(1999)。

顿巴斯巧克力系列,1997,铝、有机玻璃上数字印刷,279.4 × 419.1 厘米

《顿巴斯巧克力》系列成为乌克兰新艺术的主要宣言之一。它惊人的成功,部分是因为萨瓦多夫传统的超审美主义和矛盾美学,基于男性表演者的荒诞主义装扮,以及他们随后冷漠并残酷地侵入现实世界,这个作品使得乌克兰最尖锐的社会现实疖子被激活。90年代中期,顿巴斯家族一直是社会不稳定和犯罪的根源,矿工成为永久的地方叛乱的象征,他们经常被基辅的政客用来进行各种各样的勒索。到了2014年,地区冲突演变成了一场大规模的民族悲剧。

在《顿巴斯巧克力》中,萨瓦多夫以一种激进的表现将角色沉浸在美学实验的空间中,他独特的天赋达到了顶峰。这对矿工来说意味着什么?完全打破常规的经历,在镜头前脱光衣服,与一群不道德的表演者混在一起,还有穿着芭蕾舞裙的同性恋者。这一行动看似不可能,却强烈地吸引着观众。紧张的局势将阿尔森·萨瓦多夫的表演艺术、矿山中的荒诞行动变成了一场建立在对立游戏之上的神秘狂欢:男性vs女性,地上世界vs地下虚无宇宙,真实vs想象,等等。肮脏的芭蕾舞裙象征被剥夺的纯真,进入一个炼金术式的互动与雄性能量的男性集体,参与者和观众都感到一个强大的逾越经验。7

阿尔森·萨瓦多夫,集体红色II,1998-1999

萨瓦多夫的《集体红色II》开始于基辅欧洲广场上共产党人的一次真正的五一游行。萨瓦多夫的传统演员穿着芭蕾舞裙在集会前摆出奇异的姿势,凸显了这次活动的荒谬性。上世纪90年代末的乌克兰共产党是一个略显奇怪的旧日遗留物,一个与现实完全失去联系的拟像。那些年,乌克兰社会经历了一个痛苦而多层次的转型,后苏联时代的欣快与后现代美学的到来相契合,导致了不关心政治而又有活力的享乐主义一代人的形成,fin-de-siècle(新文艺复兴)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非常强烈。《集体红色II》抓住了时代边界的脆弱存在,极权主义体系的崩溃及其残酷的压迫机制导致了一场性和迷幻的革命,留给年轻颓废者的是空虚的象征和模糊的记忆,红色是二十世纪可怕的恐怖和最长久的乌托邦的象征。

展示的照片充满了紧张和悬念,表演者们用行动来解构一个强大的神话。在广场上,他们开始了奇怪的运动。路人看起来很困惑,但表演背景的人似乎完全无动于衷,没有注意到艺术的挑衅。演员是一种奇异的美,意味着从一个逝去时代的死亡统治中拯救世界。苏联和后苏联之间的冲突在这里被呈现为一种审美矛盾,即不关心政治的青年之间的矛盾,散发着色情能量的美丽演员和冷漠的无脸临时演员。8

作品中身体、口号和旗帜的集合体,是对苏联后期极权主义荒谬戏剧和反文化艺术传统(Sots)的借鉴,Sots艺术嘲笑了苏联最后几十年的权力美学。在阿尔森·萨瓦多夫的跨媒体剧院里,苏联文物被用来作为效果背景,穿着芭蕾舞裙的同性恋青年完全败坏了苏联普通公民的道德,不受限制的迷幻创作战胜了极权主义的严肃性,年长的老兵们戴着可笑的蘑菇帽摆姿势……在某个时刻,很明显他们所有人,包括演员,都只是一个无尽的血红色幻觉的一部分。


二、两次革命之间的橙色一代
2004-2013

第二个阶段的开始对应着2004年的橙色革命,结束于欧洲民主运动的开始,以及2013年底2014年初的革命事件

这个时期产生了解体后的新一代艺术家。这一代人没有受到宣传的创伤,他们是首先积极并系统地与西方机构合作的人。

20世纪90年代,一大堆杂乱无章的会议、展览和项目,到了21世纪前十年,已经形成了一种体系。艺术家们得到了认可,他们逐渐学会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和概念翻译成国际社会理解的专业语言。这一代人是在理解了艺术中的政治的背景下产生的,及时地从当时的知识气候中获取养分。

在橙色革命时期,狂欢被激进地注入了政治。2004年独立广场上的和平抗议被极度唯美化,编织着流行表演、示威、口号、歌曲和笑话等,橙色的绝对霸权成为反抗的象征。类似元素也将出现在2013-2014年革命的美学中,但其背景要平和得多。橙色革命的主要英雄成为新神话的标志人物,尤利娅·季莫申科和维克多·尤先科在媒体形象上的转变,在亚历山大·罗伊特伯德的绘画中得到反映。

罗伊特伯德是乌克兰新浪潮的经典人物,他的作品既讽刺又浪漫化事件,例如2005-2006年的《秋季探戈》系列,这些画作描绘了橙色革命中的一对夫妇在平淡的明信片风景背景下跳着热情的拉丁美洲探戈。

罗伊特伯德,秋季探戈,2005

罗伊特伯德,什么瓜,2010

罗伊特伯德,波尔多的挤奶女工,2012

Olga Kashimbekova和Gleb Katchuk制作的《天鹅绒迷宫》(2004)也是橙色革命时期的珍贵文献。

天鹅绒迷宫(截图)

橙色革命后的时期是一个集体作为动力的时代,两个强大的艺术团体出现在舞台上,在许多方面他们定义了这个时代的面貌,他们就是基辅的R.E.P.和哈尔科夫的SOSka。9

R.E.P.(革命实验空间)形成于橙色革命高潮时期,最初是一场艺术运动。在基辅的前索罗斯中心,20位艺术家因一场展览团结在一起。早期作品《我们将R.E.P.你》(2005)和《R.E.P.聚会》(2005)是乌克兰当代艺术经典之作,是对后橙色乌克兰政治空间两极分化的尖锐审美表达。2005年这些艺术家被取消参加威尼斯双年展,于是他们前往总统府进行抗议。East-West(2005)这件作品是在独立广场上进行的一场拔河比赛,这与东、西乌克兰的文化差异以及对文明的选择这一永恒问题的普遍争论产生了共鸣。10



R.E.P. 行为照片

R.E.P. ,爱国主义-赞美诗,2007

2006年R.E.P.开始了与Nikita Kadan、Lesya Khomenko、Zhanna Kadyrova、Lada Nakonechna、Volodymyr Kuznetsov和Ksenia Gnylytska的合作。在长达数年的项目“爱国主义”“调解人”和“欧洲革新”中,艺术家们详细阐述了乌克兰社会中存在的问题。2000年代末以来,R.E.P.成员开始各自发展,其中非正式领导人尼基塔·卡丹(Nikita Kadan)逐渐成为享誉国际的知名艺术家。11

SOSka团体的行动作品《They Are on The Street》对后橙色时期很重要。在一轮选举前夕,艺术家们戴着乌克兰主要政治家的面具在街上乞讨。12


Mykola Ridnyi,谎言与等待 ,视频截图,2006

那时期另一个有重要影响力的作品是Mykola Ridnyi的《谎言与等待》(2006),在连续被拒绝欧洲签证后,艺术家躺在德国大使馆前的人行道上,随后被使馆警卫逮捕。

来自敖德萨的谢尔盖·扎瓦(Sergei Zarva)和斯塔斯·沃里亚佐夫斯基(Stas Volyazlovsky),以机智和独创性的政治主题作品成名。他们通过杂志封面画作的复制品和主题的变体进行创作,体现了“坏”艺术的精神,沃里亚佐夫斯基甚至在被单和枕套上创作出了令人痴迷的囚犯艺术风格。

20世纪后半叶和21世纪初是乌克兰寡头政治的繁盛时期,也是当代艺术从边缘实践走向或多或少主流的时期。许多非商业的艺术机构成立,最著名的是视觉文化研究中心(VCRC),由基辅-莫赫拉学院的左翼知识分子建立。2009年,平丘克艺术中心开始系统地支持乌克兰年轻艺术家,并设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双年展奖项:平丘克艺术中心奖。

R.E.P和SOSka圈子里的许多艺术家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复杂的境地:唯一可行的、系统地支持当代艺术实践的机构,也许正是一个由寡头资助的艺术中心。这些矛盾,加上缺乏来自国家或私人基金会、组织的支持,导致了一代又一代艺术家在国际上比在国内更受欢迎。在这个意义上,最具代表性的事件是2014年在波兰迷宫画廊举办的R.E.P十周年纪念展,因为那是在波兰而不是乌克兰。

2008年初,“公共空间”展在基辅一个地铁站的货运集装箱里开幕,参展艺术家有R.E.P.和俄罗斯的Voina团体,其中有一项纪念艺术家德米特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普里戈夫(Dmitri Alexandrovich Prigov)的活动,基辅当局捣毁了展览,强拆了展览集装箱。两天后,组织者决定在基辅地铁的三条线路上进行表演,这一表演发生在2008年2月10日。

FEMEN于2010年乌克兰总统选举期间在基辅的抗争活动

2000年代末最矛盾的现象之一是结合了当代艺术和媒体,并伴随政治挑衅的艺术团体FEMEN的作品。尽管他们在法国受到了热烈欢迎,但在乌克兰,这个团体从未被视为当代艺术亚文化的一部分。他们唯一与艺术直接相关的行动却表现出女性成员对当代艺术实践的保守敌意。2010年2月2日,表演者只穿内裤,在平丘克艺术中心Sergei Bratkov的作品Khortytsia前抗议,这幅作品描绘了一名身着乌克兰民族服饰的年轻女子裸露着生殖器。头戴乌克兰国花花环的半裸表演者,举着“乌克兰不是阴道”和“Vaginart”的标语,强调了行为本身的荒谬性。

2010年8月,哈尔科夫艺术家罗曼·米宁(Roman Minin)和哈姆雷特·津科夫斯基(Hamlet Zinkovsky)发现自己处于丑闻中心。他们在克里米亚某地的金属罐上用荒诞的标志进行涂鸦,作品名为《历史的保护》,引起当地居民和治安部门的强烈反感,可以看出克里米亚居民对讽刺苏联的言论的强烈不满和拒绝。

亚历山大·沃罗达斯基,你不在欧洲

2000年代末,艺术家兼网络博主亚历山大·沃罗达斯基(Alexander Wolodarskij Shiitman)在基辅的乌克兰议会前进行了一次行动,引发轰动。2009年11月2日,为了抗议国家保护公共道德专家委员会的决议,亚历山大和他创立的激进艺术家团体的一名成员在议会大楼前模拟了一场性行为。随后这位艺术家被控流氓罪,在流放地关了五个月。2010年9月29日,沃罗达斯基在审讯中做了一个的纹身行为,把“你不在欧洲”这句话纹在背上,他认为这是乌克兰法律和秩序原则的最好例证。13

2012年2月10日,基辅mohyla学院的Serghiy Kvit关闭了展览“乌克兰身体”,该展由Oksana Briukhovetska、Serge klyko和Lesya Kulchynska策划。展览致力于研究乌克兰文化中的身体素质,却在一次表演结束被关闭,展览所在地曾是索罗斯基金会,这在乌克兰艺术界引发了公众对审查制度的广泛讨论。公众被学校校长的话激怒,该校长说:“这不是展览,这是一堆垃圾。”14

2010年上半年基辅的Mystetskyi兵工厂成为标志性机构,到了2012年兵工厂展(Arsenale 2012)引起不小轰动,还有第一届基辅当代艺术双年展,成为那段时期一个热潮,引发了激进艺术家对制度的批评浪潮。艺术家、机构、社会等之间复杂又困难的关系也随之激化,这导致2013年夏天最大的丑闻。

弗拉基米尔·库兹涅佐夫,审判日

在Mystetskiyi兵工厂举办的“基辅罗斯:伟大和宏伟”纪念展上,R.E.P成员弗拉基米尔·库兹涅佐夫创作了一幅名为《审判日》的大型壁画。这幅颇具挑衅意味的作品描绘了教会的等级制度在地狱的大锅中沸腾,顺便说一下,这完全符合东正教的肖像精神。可是兵工厂机构的负责人宣布不接受这幅作品,并下令将其涂成黑色。这引发了一波反对的抗议浪潮,艺术家们联合抵制并要求官方承认审查和破坏行为,几个月后,蔓延成为全国性的动荡。就像后来发生的事一样,所有一切都是基于对现政权的极大不满,社交媒体是传播和讨论信息的主要平台。


三、独立广场和超越
2014-2017

2013年底到2014年初的乌克兰革命,以及随后发生的悲剧事件——克里米亚的被吞并、乌克兰东部的军事冲突,引发了乌克兰当代艺术和文化史上最重要、最富有成果和最复杂的阶段。一方面,当时有一种高涨的情绪,许多艺术家重新发现了爱国主义的概念,并直接参与革命或军事活动,而不是像2004年那样的狂欢节。然而,使革命和军事行动成为可能的爱国主义浪潮也导致了右翼情绪的逐渐激进,以及民族主义的加强,这导致了去共产主义的仓促高潮,成为又一个抹去历史记忆的时期,而这个国家曾在二十世纪经历过好几次。

早在基辅事件之前很久,社会动荡的预兆就出现在乌克兰艺术作品中。尼基塔·卡丹在2009-2010年的著名作品《程序室》(Procedure Room)中,表达了对社会紧张局势和警察暴力威胁的不满。其他还有尼古拉的削减水石、瓦西里·Tsagolov的革命绘画系列(2013)等等。Belorusets写道,“权力和正义的幽灵出现在地平线上。”尼基塔·卡丹的水彩画系列《可控事故》(Controlled Accidents,2013),展示了政治领域固有的暴力。


尼基塔·沙伦尼,Where Is Your Brother?

2013年12月,另一位艺术家尼基塔·沙伦尼(Nikita Shalenny)主持了《Where Is Your Brother?》关于“新乌克兰人”生活美学的绘画项目。沙伦尼的另一个项目“弹射器”(Catapult),是2013年9月由乌克兰航空航天制造商YUZHMASH的一名工程师制造的小型弹射器模型,几个月后,真正的弹射器成为独立广场上抵抗的象征。

乌克兰第一阶段的抗议活动在社交网络上得到了艺术家等创作阶层的积极支持。这个阶段的抗议活动异常和平,似乎2004年的场景在2013年重演,所谓的“Euromaidan”精神被限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艺术界本着占领的精神在广场上举行欢乐聚会,一边喝着热茶吃着三明治,一边谈论人类的命运。亚历山大·罗伊伯德(Alexander Roytburd)是第一批加入这个广场嘉年华的人之一,他是和平主义者、小规模欢乐的抗议浪潮的积极参与者,罗伊伯德在脸书上的政治评论在这一时期非常出名,他随即成为独立广场的英雄和创意阶层的思想领袖,在社交网络和广场上支持与欧洲的融合。16

如我们后来所知,2013年抗议活动并不局限于无害的狂欢节。11月30日晚,当局开始残酷地驱散学生人群。第二天,大群知识分子聚集在米哈伊洛夫斯基广场,这成为一个分水岭,不久之后,广场上就出现了路障。

抗议活动的最初几天,脸书上出现了一个名为抗议海报(Strike Poster)的社群,在独立广场运动的整个几个月里,这个创意社群制作的抗议海报一直被张贴。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乌克兰总统的肖像,他长着一个小丑的红鼻子。另一个是“我只是沧海一粟”的海报,它所指的是“温暖的海洋战略”,也是热爱和平的积极抗议的象征。

在学生们遭到袭击后,新的阶段开始了。人们建造了超美学的冰路障,并建造了一种被称为“yolka”圣诞树的民间艺术品,2013到2014年间抗议活动的总体审美特征体现在广场上。整个装置实际上就是路障,那些来自前线的图像在媒体上广泛传播,看起来几乎是表演。独立广场的美学参考了新中世纪的未来主义反乌托邦,这是由Umberto Eco.17领导的文化历史学家的最新预测。17

乌克兰的抗议引发一波流行概念的创新浪潮,抗议者们在国家的主要广场上出现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进行了一系列行动,其中一些在世界各地都看到了。通常,这些活动的组织者是创意阶层的成员,而不是专业艺术家,他们用艺术的方式来表明公民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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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著名的表演是来自利沃夫的音乐家Markiyan Matsekh,他于2013年12月7日在总统行政大楼前用钢琴演奏了肖邦的升C小调华尔兹。这名年轻音乐人演奏肖邦的视频和照在互联网上疯传,他成为和平公民抗议的象征。

2013年12月29日,发生了另一项重大行动“包围黑暗王国“”。这次行动由市民组织,活动人士拿了许多镜子,对准守卫政府大楼的警察队伍,那里已经变成了黑暗王国的象征。18

Olexa Mann、Ivan Semesyuk、Andriy Yermolenko,尊严革命,2013-2014

细菌画廊相关的年轻艺术家们加入了抗议,其中最活跃的Olexa Mann、Ivan Semesyuk、Andriy Yermolenko,关注暴徒和其他破落户所在的大城市郊区。

艺术家Semesyuk朗读“自由或死亡”“自由或去你的”以及其他带有大量不可印刷词汇的无政府主义口号,这些口号与Semesyuk和Mann经常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的令人难忘的文本生动地结合在一起。独立广场成了艺术家们的黄金时刻,他们在靠近独立广场的赫雷什恰蒂克街垒上,组织了一个临时画廊,被称为Mystetskyi艺术堡垒,展出Ivan Semesyuk、Olexa Mann、Andriy Yermolenko、Vitaly Kravets、Lena Dubrova等艺术家的作品,那里也是演讲的场地。那里的艺术家们戴着右翼的讽刺面具,于是当他们在独立广场上喊着极端民族主义的口号时,比持左翼激进观点的艺术家更有信心和更有组织。19

基辅艺术家伊利亚·伊苏波夫(Illya Isupov)是独立广场最具活力的参与者之一。除参加集会外,伊苏波夫在脸书上发布了一系列绘画作品,人们特别喜欢一幅《新年快乐》,其中总统手持猎枪,在特种部队的掩护下杀野猪。

敖德萨艺术家伊戈尔·古谢夫(Igor Gusev)支持独立广场行动,尽管他人不在独立广场上。在独立广场美学和街头风格的影响下,古谢夫于2014年开始创作《革命骑士》系列作品。他还创作了一系列非常复杂的关于革命的诗歌,叫做Revhaiku,其中一首:

冻结在显示器上
茶叶冷却
我的心在独立广场上
你晚上给我打电话
蜡烛和鸡尾酒
莫洛托夫是第三个 20

媒体关注是独立广场抗议活动的一个关键特征。乌克兰政治事件,尤其是对社会动荡的记录,从未被如此美化过。在抗议最激烈的地方,独立广场上出现了数千张照片。政权和反对派之间对抗越激烈,照片越逼真。独立广场的奇特吸引力,即使在最悲伤和丑陋的表现中,也带来了大量的视频和照片文件,没有任何艺术的伪装,像经典战斗画家最复杂的作品一样富有表现力。著名艺术家与来自新闻机构和业余爱好者的摄影师并肩工作,最有意思的摄影艺术家包括Sergei Bratkov,Boris Mikhailov,Vladyslav Krasnoshchok,Sergey Lebedinsky,Oleksandr Burlaka,Sasha Kurmaz,Alexey Salmanov,Kostiantyn Strilets。21




Vlada Ralko,绘画作品

基辅艺术家弗拉达·拉尔科(Vlada Ralko)最准确地捕捉到独立广场日益增加的悲剧性,她的“基辅日记”项目基于日常观察,这个图像系列记录了她在抗议期间每天的情绪和感受。22

乌克兰最著名的摄影师之一亚历山大·契克门耶夫(Alexander Chekmenev)为参与者拍摄了令人难忘的照片,还有一系列随后发生在乌克兰东部的事件的照片,那些失去家园的人,医院里受伤的乌克兰士兵等等。



亚历山大·契克门耶夫,摄影作品


这个时期最不同寻常的展览之一是“梅日希里亚抄本”(Codex of Mezhyhirya),它于2014年春夏在乌克兰国家艺术博物馆举办,这座博物馆在整个革命期间都位于路障的前哨。展览由作者本人和亚历山大·罗伊茨伯德策划,展示了前总统亚努科维奇逃离时,从他废弃的价值百万美元的住所中带出来的文物和物品,各种价值的物品杂乱地堆放在一起,使观众陷入盗贼政权的荒诞媚俗世界。这个展览也成为博物馆历史上参观人数最多的展览之一。

Oleksiy Radynski关于迈丹事件的纪录片截图

独立广场的血腥事件、克里米亚被吞并、顿巴斯军事行动开始后的震惊,是影响艺术界的创伤。对于许多曾参与独立广场运动的艺术家来说,这是一段沉重的革命“后遗症”时期,是难以用实际作品表达的情感戏剧。相反,对于其他艺术家来说,这一时期产生了阐述新主题、新问题和新项目的冲动。Oleksiy Radynski制作了关于独立广场事件的纪录片,他是VCRC圈的活动家、导演和艺术家,2015年他拍摄了关于东乌克兰冲突的电影《掌权的人》(Tomáš Rafa)。23

尼基塔·卡丹,保持思想:对话中断的地方,2014

独立广场之后,尼基塔·卡丹和米科拉·里德尼(Mykola Ridnyi)不再在R.E.P.和SOSka工作,而选择用一种可识别的语言创作更强大的作品。卡丹的艺术项目《The Possessed Can Testify in Court of Ukraine》(2015)是关于顿巴斯战争最强烈的声明之一。他使用与档案馆类似的架子,放置博物馆收藏的与前苏联有关的物品。博物馆楼梯上,他放置了2014到2015年遗落在乌克兰东部的炮弹。在意识形态叙事之外,这些物品是不协调和忧郁的。2015年的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上,由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策划展示了卡丹在这个时期的另一件标志性作品《庇护》(Refuge)。装置暗指顿涅茨克自然历史博物馆因战争而遭受的破坏,还有鹿的标本、路障上的轮胎和剥落的墙壁。装置的下层是一个防空洞,有两层木架床,放置着荒诞的菜园床。

在威尼斯双年展上,米科拉·里德尼展示了他的作品《盲点》(Blind Spot,2014),黑色的横幅留下一个小眼洞,在现实部分创造出有限和无关的观点。同一届双年展上,乌克兰馆还展出了另一件关于乌克兰冲突的尖锐作品,是艺术团体Open Group的一个视频装置《等待的同义词》(Synonym for Wait,2015),艺术家在参战人员的家中安装了实时摄像机。





米科拉·里德尼,盲点

这一时期新一代艺术家出现在舞台上,其中最有趣的是哈尔科夫的罗曼·米哈伊洛夫(Roman Mikhailov)。他2014年的装置作品《阴影》,展示了一艘烧焦的船只残骸,象征着致力于克里米亚和黑海舰队的合并,那也是俄罗斯和乌克兰几十年不和的根源。该装置在Mystetskyi兵工厂基辅当代艺术双年展上展出,后来在最高法院展出。他的另一个重要的项目《自由之呼吸》系列开始于独立广场,作品包括巨大的焚烧过的纸帆布。24


罗曼·米哈伊洛夫,作品

近年来艺术家Daria Koltsova积极提出政治事件主题。她在独立广场时期的作品包括一面印有乌克兰宪法条文的旗帜,并将维克多·亚努科维奇政权违反的所有条款都用黑色记号笔划掉。

玛丽亚·库利科夫斯卡(Maria Kulikovska)是独立广场后乌克兰最有趣、最活跃的政治艺术家之一。在圣彼得堡举办的2014年宣言活动中,她在冬宫博物馆的台阶上用乌克兰国旗包裹自己的表演引起广泛共鸣。她的行为作品《克里米亚筏》(Raft Crimea)也引发关注——在没有食物供应的情况下,她乘坐木筏漂流在第聂伯罗河上,呼吁人们关注那些在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后无家可归的人。

克里米亚筏

在独立广场之前,玛丽亚已经开始了一系列以身体创作的作品,这些作品参加了顿涅茨克唯一的当代艺术机构IZOLYATSIA艺术中心举办的展览。在顿涅茨克冲突期间,分裂份子占领了艺术中心所在的工厂,她的雕塑《Homo Bulla》被子弹打得千疮万孔。为了纪念这一事件,玛丽亚于2015年在英国萨奇画廊展示了她的表演作品《生日快乐》,这位裸体艺术家打碎了自己用肥皂做的石膏模型,作为对分裂份子毁坏她作品的回应。

大卫·奇奇坎,跨越国界2,水彩

大卫·奇克汉,做了什么,但不是想要的,2019,水彩

2017年在大卫·奇奇坎(David Chichkan)的展览“失去的机会”中,右翼流氓的大屠杀变成一个艺术和政治的巨大丑闻。这个展览可能是第一个清晰而完整的艺术陈述,批判地、保持距离地概念化了独立广场的体验。虽然参加了2013至2014年的抗议活动,但奇奇坎认为革命并没有达到目的,对奇奇坎项目的讨论以及随后的破坏行为在社会话语中产生重要影响。

乌克兰独立广场后的另一个有趣现象,是一群艺术家和创意人物以地下夜店Efir为中心开始活动。一方面,享乐主义、对电子音乐的兴趣、活跃的俱乐部生活、逃避现实的态度,是对因冲突而受到创伤的政治在国家生活中过度存在的反作用表达。另一方面,这群艺术家、策展人和活动者(Alina Yakubenko、Sasha Dolgiy、Zhenya Molyar、Dana Brezhneva等),成为乌克兰反危机媒体中心和组织的骨干,他们潜心研究乌克兰东部地区的情况,并在遭受军事冲突的最萧条地区开展工作。

2017年5月艺术家Vova Vorotniov做了一个行为作品,从他的家乡利沃夫地区的矿业城镇Chervonograd步行一个月,带着一块煤炭,到达乌克兰东部,象征性地将乌克兰两个不同地区连接起来。作为这个项目一个独立的部分,他持续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旅行日志。

去共产主义及其引发的争议,是乌克兰当代艺术的重要主题之一。目前的领导层,打着与极权主义时代的意识形态符号作斗争的幌子,破坏苏联的“马赛克”,而对这些马赛克的保存已经成为许多艺术家和活动人士的集结点。



叶夫根·尼基福洛夫,乌克兰的苏联马赛克,2013-2021

摄影师叶夫根·尼基福洛夫(Yevgen Nikiforov)在2017年出版了《解体:乌克兰的苏联马赛克》(Decommunized:Soviet Mosaics in Ukraine),详细介绍了这方面的研究。

在全国各地所谓的“列宁陨落”之后留下的一千个基座中的一个

基辅的列宁雕像在独立广场被可耻地毁坏后,对苏联纪念碑的战争成为了一项全国性的运动。2015年在《把列宁的头放在一起》中,Yevgenia Belorusets阐述了记忆的机制及其功能的复杂性。2017年8月艺术家Oleksiy Sai发表了一篇诙谐的声明,他把老鼠散落在前列宁雕像基座的周围,这也是对现代乌克兰焦虑和风险的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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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www.artriot.art/page.html?id=85
艾丽莎·洛日金娜,独立策展人、艺术作家



乌克兰艺术的变化恰逢该国政治活动的高峰期,革命期间能量的巨大释放严重影响了艺术,使乌克兰国内的艺术状况发生了显着变化。

在严重的创伤危机中,狂欢精神会回到乌克兰艺术,这种精神与尖锐的政治含义之间的共生关系,或许是今天之后最典型的特征。这个世界不管今天怎样,它总是会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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