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角逐：水下无人载具频繁出没为潜艇战搜集信息

南海近年来一直是中美地缘战略竞争的热点之一。

明面上，美国海军通过经常性的“航行自由活动”等方式展示军事存在、试图遏制中国在南海增强的影响力；中国在南海岛屿进行规模浩大的填海扩建工程、在扩建岛屿上修建飞机跑道等一直引人关注。

但与此同时，南海也成为无人潜航器收集未来水下作战信息的场所。

2020年12月底，印度尼西亚渔民在南苏拉威西省附近海域发现了中国的无人水下载具（UUV）。事发地点位于南海周边敏感地区，引发多方对中国在南海水下探测及其军事含义的猜测。

最近，英国智库皇家联合三军研究所（RUSI）发表文章说，中国的水下潜航器进入其他国家领海探测却没有受到挑战。文章说，表面被涂成黄色显示民用的潜航器收集的数据可供军民两用，帮助潜艇作战。

中国媒体之前也有报道指美国海军大量使用无人潜航器在南海收集水下信息并执行侦察任务。报道说，军用无人潜航器正作为一种新型水下作战力量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中国潜航器

英国皇家联合三军研究所网站1月15日刊登文章说，去年12月20日，印尼渔民在南苏拉威西附近萨拉亚尔群岛附近发现发现水下无人载具，那里位于战略地位重要的望加锡海峡以东。

在印尼海域被发现的潜航器是中国一种被称作“海翼”的水下无人载具，相当于西方的Slocum G3潜航器。这是一种靠“浮力驱动”、而非一般舰船推进的水下滑翔装置。

这种潜航器利用油囊上下浮动，利用向前的动能，在水中滑翔，能够维持很长的续航时间。但这种潜航器电池寿命结束的时候就会沉没，或被冲上海滩。

文章还列举了以前多次在南海发现中国无人潜航器的先例。2016年11月16日，越南在靠近西沙群岛的广义发现中国的水下无人载具。

2019年2月12日，印尼在邦加岛北端、3月23日在马六甲海峡东南的廖内群岛发现了中国的无人水下载具。潜航器上有“海翼”的字样，表明那是中科院沈阳自动化研究所制造“海翼”水下滑翔机。

2020年1月22日，望加锡海峡东面马萨伦布群岛附近又发现了一个中国的水下潜航器。

扼守南海的海峡

文章作者萨顿（H I Sutton）认为，在南海南部的重要水道望加锡海峡附近发现两个中国的潜航器，令中国在印尼附近水域收集战略数据的说法更有说服力。

他说，中国有庞大的海洋调查船队，这些海洋调查船的考察范围遍及全球，包括美国海岸以东、南极等许多地方。

文章根据全球船舶追踪情报网的数据说，在过去两年中，中国的调查船多次经过马六甲海峡、巽他海峡和龙目海峡等战略水道进入印度洋考察。

萨顿认为，中国的这些无人潜航器都不大，加上自主运行程度高，中国几乎可以利用任何舰船部署这些无人潜航器。他引用分析推测，2019年12月中国的向阳红06号考察船在印度洋部署了“海翼”潜航器。

萨顿认为，多个中国的“海翼”潜航器被发现，说明未被发现的数量更多，或许多被发现、并没有被报道。

一种解释认为，中国的潜航器被多次发现，可能因为他们的质量可靠性比较差。但是萨顿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在他看来，中国的潜航器在发展水平上不亚于西方。

2017年时，《南华早报》的报道曾说中国在南海加速部署无人潜航器，目的是“能够帮助寻找跟踪外国潜艇的位置”。

2020年，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声明指北京宣称拥有南海大部分的近海资源完全非法、并谴责中国在南海恃强凌弱对时候，中国的军事评论员王云飞在评论中谈到，南海南部的马六甲海峡、望加锡海峡、龙目海峡和巽他海峡的战略重要性。

王云飞说，这些海峡在南海军事冲突爆发的时候都是海军舰艇进出南海的必经之路，也是大国海军封锁、争夺的地方。

“未来的水下战场”

十多年来，中国媒体多次报道中国渔民在南海发现不明水下航行器的消息。2010年，海南的渔船在捕鱼时捞到一枚“奇怪鱼雷”，后经鉴定是一个线控水下机器人。

新华社2015年报道过中国渔民在三亚市海滩打捞到一个有水下照相和光纤传输、卫星通信等功能的无人潜航器。

《中国青年报》报道，2016年12月15日中国海军在南海发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无人潜航器，后经验证，这是美国的无人潜航器。5天后中国向美国海军移交。

2017年中国媒体报道说，美国海军把能够长时间航行的无人潜航器投放到南海搜集诸如盐度、温度、流向流速、深度、底质、海底地形等信息。报道说，外国收集这些对未来水下作战海域的海洋环境信息对中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

去年1月，江苏渔民捕捞到“外国水下间谍装置”成为中国媒体报道的标题。报道说捞起多个外国水下间谍装置的渔民获得国家奖励。当时BBC記者阿莫斯（Owen Amos）说，获奖潜航器的中国渔民数量很多，有人获得高达50万元人民币的奖金，数目很大，是中国人均收入的17倍。

伦敦国际战略问题研究所的亚太安全专家亚历山大•内尔（Alexander Neill）在BBC的报道中表示，江苏沿海是竞争激烈的海域，那些被捕捞到的装置可能来自“美国海军、日本海上自卫队，也可能来自台湾”。

阿莫斯说，2009 年美国海军开始资助“自主水下载具”的研究。美国海军利用这种水下载具跟踪潜在敌方的潜艇，寻找并处理水下炸弹，部署侦查设备，监听监视“海底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