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的辉光——小城掠影之丹阳篇

2023-01-24 星期二


前言:开小城掠影这个系列,想的就是以轻松的内容(干货整不动水更新),描摹本小恶魔亲身走访的一些小城。

在中国大地上的古城群里,大城总能吸引到更多的视野,可数量占多的却是个个小城,除了少数遗存丰富、形象鲜明的幸运儿,它们的存在感似乎没那么高,但有着自己的发展脉络,它们总有各具特色的韵律与细节,等着有缘人去探秘。

之前丹阳的历史格局复原整理:【苏】镇江府丹阳县




丹阳、金坛、溧阳三县是笔者比较感兴趣的小城群体,它们都曾隶属镇江府,又通过漕河南北相通,又都在我高中时因缘居住过,多少也有点个人感情。

其中呢,丹阳提供了目前我用过的大多数眼镜,又前后扫了四趟老城,自然是不可忽视的了。




三城之中,丹阳当是最耀眼的一个,地处常镇之间又有大运河直接贯通,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中枢了,三小城里相较而言,丹阳也是经济数据最好、文化形象最显眼的存在,遗留的历史遗迹算是最丰富;

如此,丹阳就不是该轻易小觑的了。




丹阳老城是一座经典的水城,它环水而居的面貌还留了七成。

丹阳最重要的水,正是已被赋予太多意义的大运河,不过如今流丹阳城东的京杭大运河并非历史河道,古运河和丹阳老城拥抱的要更紧,丹阳古名“曲阿”据说就来自弯曲的运河水道,早期的大运河是自北向东径直穿城,到明嘉靖时又让它绕了一大圈,充了城边的西、南护城河,现在嘉靖改道的河道仍流淌,但早期的运河已弃舟登陆成了马路。



丹阳城西原还有个叫练湖的大水域,也是超过千年的大型水利工程,既能灌溉田地,也起到了蓄水以济漕运的作用,是和大运河关系密切的重要水利工程,只是如今也多填没成了农田,仅余一个民国的水闸,伫在干瘪的无水之地。

总之,丹阳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运河古城,但却不是很着力打运河牌。




丹阳老城的一大幸运之处,就是桥多,这主要还是得益于水道留的好,其西、南护城河和东西穿城市河连起了一套古桥。其中架在古运河(西、南护城河)上的就有西门宝成桥、东门通泰桥、南门开泰桥。

通泰桥、开泰桥都有比城区更高大的圆拱,以利行船之便,这正是其下河道喧闹过的证据;宝成桥则是两重历史遗迹的叠加,其下部兼为水闸是和练湖相连的水利系统,桥墩上的水泥桥面、栏杆是和老照片别无二致的民国新花样,但如今已被拆去重建,而我亲眼看全了它的原貌、死像和赝品。



剩下的古桥也各有特色。北门新河桥、县衙前三思桥、文庙泮池环青桥、锁翠桥和跨市河的寺前桥、土桥、板桥、沈家桥,丹阳城区留下了两位数的古桥,在江苏的县城尤其是江淮文化区(虽是交叉地带)是不小的奇迹。

可惜这些桥多是孤立的孓遗,周遭环境大变而没了水乡老街,古桥形象的表达也更加不利了。



这二十年来,丹阳的面貌变迁还是较快的,它算是我第一个尝试扫完老城的目的地,但高中走的第一趟不算很成功,大雨把书包里卷子彻底打湿,又被百度地图更新延迟误导,想去的大片街区已成基坑,二刷时西门宝成桥也给拆了,在之后每次都有看过的老东西消失。

丹阳旧城内已多是崭新的楼盘,尤以三吕故居、沈家桥周边这两新近拆除的区域,楼层更是高大。仅存的两片街区或者历史地段,就是西门大街与南门大街,若丹阳还有申报名城的打算,也只能拿这两凑标了。



西门大街保存更好点,是丹阳文庙、县衙、城隍旧址所在,现存则有林家大院等保存较好的宅院和牌坊、古井、民国望火楼。

如今西门大街已完全腾退改造,够老的旧房子不至于拆,只是变的空荡荡,交通区位又不算太好,再焕发光彩算是难事。



南门大街其实就留了半边,街面拓宽通了马路,巷子里基本是不像样的水泥房,但现状却比西门大街更有生机,半边老街开了不少商铺小店,算是老丹阳最后的市井风,至少一家老字号卖的猪脚汤是真的好喝。




除了运河、古桥、老街,丹阳对剩下的历史资源倒还算上心,在市中心八佰伴—人民广场这一带,马路三角各一边有总前委、财经委员会、张家大院三古建,虽都是孤立的盆景,但和三吕故居都是免费开放的展馆,一个并不算搞旅游的县城,对古建有如此程度的利用,算是造福访古者的好事。



只是几个展馆都门可罗雀,本来有“丹阳本地工商业”这个好题目的张家大院也没能搞好,实在没人去又加上疫情,空关多年后而今是租给茶室商用,能保持对外开放,就该庆幸了。



丹阳本地工商业,听着似乎是无聊的空题,但丹阳这个题目真不简单,就在运河与铁路这水陆两大动脉之间,还屹立着五朵金花仅存的钢铁厂,废墟巨兽的身姿颇为酷炫,在大城市怕已是热门打卡地和文创园,这样的厂在上世纪的丹阳出现便是值得骄傲的奇迹,如今身在小城,却也无奈落了个尴尬的落寞。城里的面粉厂、老纱厂也是有趣的。

丹阳钢铁厂的专题文章:凤衔金花——丹阳的现代化遗迹之工业篇



遗迹是落寞的,小城还是充满生机的,丹阳毕竟有着不错的经济实力,对文化牌也算上心,一些小细节的表现也算出彩,只是对于它历史辉煌的展示和保存遗迹的利用,丹阳仍有待找出更适合自己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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